實在是太好了,我自認配不上,從不敢想,一點都沒有過那種想法。”
墨紫本想戲弄戲弄他,看他為莫須有的誤會急紅臉,還是算了,說道,“江濤,我也沒有一點那種想法。不過,你說話,能不能直接些?譬如,你對誰有好感,想娶進門。一口氣說出來得好。”好笑,好笑。
“我……小生想問問,白荷姑娘定過親沒有?”家中老僕說,向人問親要謙遜。所以自己的官階比墨紫雖大,但這是私事,以小生居之。
墨紫在他說他自己尚未娶親時,就知道他的意思了,不過他說出白荷名字前,她不能插嘴先說,因為關係到白荷之名。若然她猜錯,白荷可就尷尬了。
其實,江濤之心,連豆綠和丁嬸都知道。他常常來往於紅萸和望秋樓之間,開始是為美食而來,後來嘛,大家心知肚明。年夜飯他都有辦法湊過來,可謂用心良苦。
只不過,白荷的心思,墨紫猜不出來。因為,她對每個人都好,對江濤也能說笑兩句。但男女之情?她的大姐個性,只會關心別人,不會吐露自己的想法。
江濤這麼問她,她跟他交情還不錯,雖然不知白荷心意,卻也不好撒謊,“白荷姐姐還未定親。”
江濤眼睛頓時一亮,“那……墨紫姑娘,小生願求娶白荷姑娘,不知能不能幫我說合說合?我知她家中無人,雖有乾孃,卻遠在洛州,只有墨紫姑娘同她有如親生姐妹。”
“你跟她見面也挺多次了,自己怎麼不說?”這地方,又沒什麼自由戀愛,多數夫妻婚前見不著面。
“墨紫姑娘這話不對。我與白荷姑娘雖然見過好些回,那都是他人在場的情況下。況且,這求親之事,自然要正經做好,怎能私相授受?小生雖貌醜,卻讀聖賢書十餘載,乃正人君子。白荷姑娘雖曾是丫環,性情柔善,待人誠摯大方,是難得的好姑娘。”江濤表明一片真心,“我本想請媒婆上門說親,可擔心白荷姑娘若要拒絕卻又因生人尷尬,平白讓她難受。故此請你幫我問問她的意思。要是她對我無意,我自不敢強求,從此再不會提起。”
是個好男人啊。長相奇怪了點。好吧,她收回之前說他醜的話,真就是奇怪,絕不用以醜來形容。乍眼看,視覺衝擊力較強,多看看,也就平順了。他一點不介意白荷孤兒和丫環的過去,只動情於這個人,難能可貴。要知道,他已經是五品官了,大家閨秀小家碧玉也能給他挑挑的。
不過,墨紫這麼認為也不算數。
“我可以幫你問問。”白荷的姻緣不由她來勉強,也不由她來阻斷。
江濤只因這句話而大喜過望,滿目生輝,站起來便作長揖,“多謝墨紫姑娘。若小生能娶到白荷姑娘,必謝你大媒。”
“不要謝那麼早。”墨紫讓身,“江濤,你前頭的關口,未必是白荷姐姐。”
江濤聞言聳眉,“你的意思是,即便白荷姑娘統一,我也不一定娶得成。這是為何?”
墨紫輕敲粗糙桌面,搖搖頭,“這個,我不好說。時候到了,你自然知道。”
“我不怕。只要白荷姑娘願嫁我為妻,前頭便有阻撓,也能闖得過去。”江濤一臉堅毅。
“話說回來,江大人,墨紫也有一事相問。”公私攪一攪,不必瞎清高,“近來,船司可有什麼大事要辦?”
“大事?正過年節,會有什麼大事?便是有,也得過了元宵——”江濤坐下來,“還真想起那麼一樁,只不過,不好說是船司的大事。你可要聽?”
墨紫纖手為他斟酒,“怎麼不聽?咱們同僚又好友,互通有無,才是一起發展的正道理。”
江濤娓娓道來。
這晚,墨紫去了鹿角巷。江濤臨走前,再三拜託,她自然不會耽擱。
白荷見她來了,笑說,“來得正好,剛要人請你去呢。看看誰來了?”
墨紫一看,兩個俏生生的人兒,正是紅梅綠菊。
綠菊最顯激動,衝來拉著她的手,哇叫亂跳,“墨紫,你現在可厲害,當女官了”
紅梅作福,“參見大人,給大人拜年。”
墨紫一手拉一個,“你們只管貧嘴,橫豎不用我給紅包來堵。”
綠菊立刻捂嘴伸手,頭點點,意思紅包拿來。
墨紫笑得眯眼,當然賴賬。
“好像很久沒這麼熱鬧了似的。”裘三娘從裡屋出來,“墨紫,甭理綠菊這瘋丫頭,她是終於出府了,高興得沒邊。”
墨紫一想,立刻明白,“三娘,王府裡允你搬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