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正要轉身離開,忽然聽到謝小詩輕聲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見單亦宸,求求你,讓我見他一面。”如今她誰都不願意相信,她知道,這世上,最愛倪筱爾的,大約也只有單亦宸了。
關耀宇惱怒地回頭,“你到底還想耍什麼花招?”
謝小詩攤開手掌,一個記憶卡躺在白皙的手掌中,她直直盯著關耀宇,目光無比堅定,“我看到倪筱爾了。”
“什麼?怎麼可能?是不是你產生幻覺了?”關耀宇搖了搖頭,不願相信這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你和我都沒有資格評判,帶我去見單亦宸。”她堅持說道。
他搖搖頭,嘆了口氣,“不是我不願意帶你去見他,而是現在連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謝小詩的失望是顯而易見的,或許是因為對關耀宇的這份失望,她並沒有將記憶卡交給他。
關耀宇身心俱疲地回到家中,還沒開燈就嗅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道,他是醫生,常年與血汙打交道,再熟悉不過的新鮮血液味道,令他有幾分警惕。
摸了一把手術刀,他躡手躡腳地朝味道的來源處走去,忽然聽到一個淡淡的聲音,“是我。”
關耀宇捂住胸口鬆了口氣,他開啟燈,衝坐在吧檯上喝紅酒的男人埋怨道:“我說首長大人,你以後能不能不從窗戶進我家?這種非正常手段很容易引起別人神經緊張的!”
他想起剛剛那股濃重的血腥味道,頓時快步走了上去,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見他臉色如常,頓時好奇道:“你傷在哪裡了?”
“是其他人血的味道。”仰頭喝下一杯酒,單亦宸臉上的冷意淡了幾分。
關耀宇呆了片刻,終於明白單亦宸指的什麼意思,他苦笑了一聲,搖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麼,有些事情,即使是兄弟情深如他,也有不願意知道的事情,譬如單亦宸偶爾的失蹤,偶爾的受傷,偶爾的病痛。
他官居高位,又從小被當成金剛狼一般訓練長大,有誰能夠傷得了他?
除非是極端特別的人和事需要他親自出馬。
而這一次,能夠讓他親自出手的,無非是倪筱爾了。
“我聽說,地下黃金賭城一夜被滅,警察查了很久的案子,最終判定為意外失火。”關耀宇晃動著手中的紅酒杯,嘆了一口氣,“你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衝動過了,我真不知道,倪筱爾對於你,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單亦宸清冷一笑,“找不到筱爾,我不會罷手。”自從她失蹤以後,他沒有一夜睡得安穩,在夢中,她總是在他面前俏生生地仰起小臉粲然一笑,在他目光的追逐中穿著一襲火焰般燦爛的紅裙翩躚起舞,看似一伸手就能抓得到她的裙襬,可是他越是追逐,她越是遠去,像一陣風一般,渙散在他的人生裡,一絲念想也不肯留下。
每次從夢中醒來,他都會痛得蜷縮成一團無法入睡,只有他自己明白,那份刻骨銘心的想念與痛苦究竟有多麼折磨人。
關耀宇忽然想起了謝小詩說的話,頓時跳了起來,“我差點忘了,謝小詩特意找過你,她說倪筱爾還活著,證據在她手中的記憶卡里。”
話音未落,桌上只剩下了一杯微微晃動的紅酒杯,窗戶大開,而單亦宸則早已不見蹤跡。
關耀宇苦笑著聳聳肩,也罷,單軍長每次都這樣不走尋常路,他都已經習慣了。
然而此刻,謝小詩並不在家。
她透過新聞社的朋友要來了一份當日的救援名單,在上面找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葉苗苗。
或許透過他,能夠找出些微蛛絲馬跡。
正是傍晚時分,她驅車趕到葉苗苗的公寓門口,公寓門口的保安早就說過,葉苗苗還沒回來,她只能安心在門口等候,正趴在方向盤上專心盯著門口,忽然發現了一個男人。
謝小詩迅速直起了身子,一臉錯愕地盯著與葉苗苗在一起的男人,只見葉苗苗嬌羞地倚在那男人的肩膀上,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樣,而那男人則體貼入微地摟著她的腰,一臉的濃情蜜意,情到深處甚至與葉苗苗在公寓樓下深吻。
謝小詩顫抖著舉起手機,趁他們不備“咔嚓”連拍了好幾張親密照,男人似乎有些急不可耐,吻了半晌之後,摟著葉苗苗大步朝電梯走去。
死死盯著手機上的男人,謝小詩的眼睛有些溼潤起來,事到如今,如果她是倪筱爾,一定會選擇死在一場幸福的美夢裡,至少在那場夢裡,有人一直深愛著她。
謝小詩將咬牙將車開回了家中,心神不寧地發了好一會兒呆,忽然聽到門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