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些拜祭用的簡單物品。
撞面時本該是不經意的,但錯就錯在那一瞬間,我和那美麗婦人對上了眼……
皆是看見了對方眼中驚懼的自己。
一模一樣的臉。
曹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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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第九十八卷 。。。
兩旁的綠柳垂楊。
輕柔的風吹來,卻微微刺痛了我的臉頰。
原本溫馨颯暖的空氣,突然變得那麼僵硬,凝滯,融著說不出的忐忑不安。
嵇康本是低笑著,卻在此時滯了聲。
他難得錯愕地看著那美麗的婦人。滿是驚詫。
我更是喉嚨炙熱,一時間乾渴得有些發疼。
捏著嵇康衣角的指尖微微泛白。
曹璺一驚,月牙形的眉眼邊有些細細的眉紋,可以看出這些年的操勞。相比十幾年前見的那一面,她更顯得婉約,溫柔如水。
不敢置信地望著我,還有我身下的輪椅。向我靠近了幾步,本能地想要張口詢問,卻在對上嵇康驚詫注視的那一瞬間,連忙垂下頭。
牽緊她的兒子,匆匆從我們身邊走過。
“娘,剛剛那夫人和你長得好像啊!”
“……咫兒,莫胡說。”
“沒有喔娘,真的好像啊!咫兒嚇了一跳呢,還以為有兩個娘。”
“快些走吧。你爹該等急了。”
“是。”漂亮清秀的男孩溫順地應聲。
言行舉止的恭敬看得出是曹璺的教導有方。
嵇康仍是有些怔怔的,目光忍不住追著曹璺的背影。
一會兒之後才俯首看著我:“璺。你們認識?”
我鎮定地搖首,“不。”
“簡直如同一個人。”嵇康有些唏噓,半晌才說了句:“可她看你的眼神,似乎另有玄機。”
我抿唇,靜了片刻,一句話如雨絲一樣,輕柔地道:“有人說,在這世上,總會有那麼兩個人和自己生得一模一樣呢。若是在這茫茫人海中遇上了,也說明比較有緣而已罷?”
語調端的是平淡無痕,可我兩邊的太陽穴突突跳得厲害。
嵇康似乎也有些在意,眼角望見曹璺匆匆離去的背影。
“叔夜。我累了……”
我輕喚道。“你推我回去,好嗎?”
嵇康猶豫了一會兒,幽深地雙瞳凝我半晌,頷首。“我會盡快回來。”
我微笑,“仲悌的事情拖不得,我知道的。你儘管放心地去吧。在我醒來之前都不會有任何事情。”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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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記得……是這個方向吧。
我吃力地滑動著輪椅,一雙眼睛不停地左右張望。
行行停停,終於在一個古樹後的石亭裡看到曹璺和她的兒子。
她如十幾年前那般,梳著簡單的農家婦女髮式,沒有帶任何髮簪,乾淨簡單,雖然憔悴了許多,但依舊是那個清雅麗質的女人。
望著她跪在一處墳上,伸手溫柔地觸控著簡陋的木質碑位。
何安之墓。
我眼眉一凝,有些怔愣。
她的丈夫何安……已經死了嗎?
曹璺拍了拍她那清秀漂亮的兒子的肩膀,低聲囑咐著什麼。
那男孩溫順地應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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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走到墳墓前,莊重地行了三次禮。然後開始背誦著詩經。
看樣子或許是何安生前喜歡的。
曹璺抿著淡笑站在一旁,溫文婉約。
驀地,她像是察覺到我的視線,清亮的眼望了過來。
如水如蓮。
只見她謹慎地朝我的身後四周看了看,然後才向我走過來。
我輕輕頷首代禮,“何夫人,許久不見了。”
“嵇夫人。”
我們倆十幾年了只有一面之緣,現在見了面倒也不算是敘舊。可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想折返來找她……
“你在這裡是……?”我小心翼翼地問。
“……”她的笑容有些淡淡的哀傷,“何安去了。我時常帶著兒子來看他。”
“去……了?”
“嗯。在我生下的咫兒的那一年。”
“那豈不是……”得到這個答案,我不能說不驚訝。
那時的曹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