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例外,偶爾破一次例,也未為不可。”
蘇蘇微微一笑,“我大姐,知道世子想要破例嗎?”
想來虞姝姬的計劃中,她虞蘇蘇與長平侯世子有染後,訊息傳得沸沸揚揚,與懷王的婚事自然告吹,永不娶妃的慕容離,也不會納她進門,事情鬧得如此難堪,這輩子都不會有什麼王公貴族,再向她提親,她只能窩在虞府陰暗的角落裡,哀悽地度過一生。
慕容離挽發的手一頓,“有時女子太聰慧,不是好事。”
蘇蘇笑,“我大姐,不聰慧嗎?”
“她的聰慧,是綿裡藏針,而三小姐的聰慧,是劍藏鋒芒”,慕容離向來輕浮的眸『色』慢慢轉深,“我是真想為三小姐破一次例。”
“真也罷,假也罷,只是這計劃,不可能成功”,蘇蘇淡道,“它低估了蕭玦,也高估了我。”
莫說春風一度,就是春風百度、名聲爛透,依蕭玦那天在容妃陵墓前的架勢,也定要將她娶回王府,絕不可能退婚;而她虞蘇蘇,嫁誰都不可能嫁給慕容離,這位未來的反臣,在稱帝十年後被謝允之『逼』得自縊寒山,她到時可不想陪葬,就算這一世慕容離不會造反,她也不想陪著一位以紈絝風流為表象,暗裡野心勃勃的人物,在鋼絲線上走一生。
挑手將那縷長髮收回鬢側,蘇蘇慵然道:“我只好奇,我的這位姝姬姐姐,是怎樣說動世子,來趟這渾水的?”
“三小姐此言差矣”,慕容離笑道,“這怎能是渾水,這明明是曲江之波,水木清華,澄澈剔透。”他起身挑開雅間竹簾,“三小姐請看。”
蘇蘇隨之看向樓下看去,只見眾人如痴如醉的目光中,一名雪『色』衣裳的女子,正在舞臺中央翩翩起舞,那舞姿,赫然是蘇蘇曲江踏青時水邊一舞。
“當日有幸得見,我連夜整理出舞譜,取名為《鶴雪》,後來這舞譜被眉娘瞧見,遂在這明月坊流傳開來”,慕容離長嘆一聲,“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何況三小姐傾城之姿,絕世風華。”
“世子這麼會說話,難怪能俘獲那麼多京城貴女的芳心?!”
慕容離哀嘆著放下竹簾,似是無限惋惜:“可惜卻打動不了三小姐。”
蘇蘇指了指慕容離頸側一抹淡淡的胭脂紅印,“我勸世子以後做這種事時,先把自己收拾清爽”,戲既唱完了,也沒有留在此處的必要了,她轉身向外走去,“我先走了,煩請世子給我大姐帶句話。”
“何話?”
蘇蘇半推開梨花門,在懸燈的瑩瑩光輝中微一側身,“與世子謀事,無異於與虎謀皮,小心,玩火自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