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輕,你年長。”
明帝一笑,“還有呢?”
蘇蘇轉過身來,打量著明帝的面容,“眉淡些,眼深些,唇薄些。”
明帝像是起了興致,不依不饒,“還有呢?”
蘇蘇又答了幾遭,明帝仍是追問,直把蘇蘇問煩,直接惱道:“陛下霸道,懷王君子,不似陛下,一上來就動手動腳!!”
明帝聞言竟嘆了一聲,“他年輕,有的是時間和你耗,自然君子,不像朕,眼看著時光無情,年月流逝,好容易在這把年紀遇著了可心之人,歲月不等人,當然忍不得等不得,想做什麼便做什麼,設法把你留在朕身邊…………”
蘇蘇不語,又聽明帝輕道:“他年輕,也有的是時間和朕耗…………”
蘇蘇暗揣明帝話中意,似已對蕭玦生了防備之心,更是不說話了,明帝輕撫著她頰處,溫柔凝望了她好一會兒,低道:“都道長江後浪推前浪,你說玦兒的心,會不會比朕還狠?”
蘇蘇道:“……知子莫若父,陛下是懷王至親,問我做甚?”
明帝笑道:“你是大周的皇后,不也算他半個母親……”
蘇蘇抬足就踹了明帝一腳,明帝笑著抬腿摁住,“你之前說朕心狠,可朕待你,永狠不下心來,無論發生何事,縱是你棄朕而去,朕再怎麼怒恨滔天,也捨不得動你傷你……”
蘇蘇不耐聽明帝情話,只抓住了他話中資訊:他疑心蕭玦心狠?…………蘇蘇暗想,之前允之道蕭玦雖非花朝案主謀,但確實事涉其中,難道蕭玦事涉花朝案一事,也已被明帝察覺,他疑心蕭玦因為自己曾經的妻子,做了父皇的女人,與父皇恩愛度日、懷有身孕,令自己蒙受奇恥大辱,因愛生恨、意難平之下,設下“花朝案”毒殺之,一屍兩命,並將禍水引向東宮與儀王府,令明帝在盛怒下打壓太子儀王,從而讓他這末子可踩著兄長上位…………難道明帝是這樣想…………
蘇蘇正默思凝忡,忽覺唇上一軟,是明帝吻了過來,趁她出神,已直接攻城掠地,手按在她的發後,令她與他貼面相對,細細**著她內裡芬芳。
蘇蘇推拒不得,呼吸微急,正要動手時,明帝又已退開身去,笑意盈盈望著她道:“這個如何呢?”
“……什麼?”蘇蘇一時沒反應過來,待明帝在她耳邊低問一句,立微紅了臉,啐道:“七八年前的事了,我哪裡還記得!”
明帝“唔”了一聲,笑意更深,“看來是不如何,故而不記得了……”
竟拿這等事來問她,還是與自己的親生兒子比,蘇蘇只覺眼前之事荒誕無稽,連罵都不知道該怎麼罵了,正無語時,明帝已翻身壓了上來,噙笑道:“再加深加深印象,嗯?”
蘇蘇推著他胸/膛,搖了搖頭,“白日走了許多路,倦得很,若不是陛下鬧著我說話,我早睡熟了。”
明帝也不勉強,只將她攏抱在懷中,吻了吻她眉心道:“睡吧。”
從前明帝如此,蘇蘇定是睜眼到天明,可這些年下來,也渾渾噩噩到習慣了,常伏在他身前睡著,但今夜,她心裡想著明帝疑心蕭玦之事,雖闔著雙眼,其實一直未睡,暗中思量到不知幾時,才朦朧睡去,至第二日晨醒時,日上三竿,明帝已不在身邊,蘇蘇猜他在正殿與朝臣議事,隨口問了一句,長生卻道:“陛下人在校場。”
蘇蘇穿衣的手頓住,“……在校場做什麼?”
長生邊幫她整衣邊低道:“聽說諸皇子郡王俱在,陛下令諸王比劍,考驗武術。”
蘇蘇聯想昨夜之事,心有不安,匆匆盥洗後,往演武場去,及至校場劍坪附近,望見劍坪上正在比拼劍術的二人,本就不安的心,立時往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