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踉踉蹌蹌地後退。
狼狽地轉身逃離。
溫遇晚上顯然是喝了不少。
好幾次都差點撞上用以裝飾的白色柱子。
“溫大哥。”
蘇子衿叫住了溫遇。
溫遇的腳便像是生了根,怎麼也無法再挪動半步。
蘇子衿走上前。
她主動把溫遇的手臂放在她的肩膀上。
“溫大哥。
你住哪間房?
我扶你回去。”
溫遇生怕蘇子衿會質問他方才的行為,可後者卻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溫遇垂眸苦笑。
原來,由始至終,都只是他一個人的意亂情迷而已。
“不,不用了。
姍姍要是看見了,怕是會胡思亂想。”
溫遇其實本意是擔心季姍姍再次找蘇子衿的麻煩。
聽在蘇子衿的耳裡,自然成了他不想季姍姍誤會,所以需要跟她保持一定的距離。
“是我思慮不周。”
蘇子衿放開了溫遇。
“不。
青青,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是……”
溫遇慘白著臉色,著急著想要解釋。
“溫大哥,你不必解釋。
我都明白”
“不,你不明白。
青青。
你不明白。
你不明白……”
溫遇的眼底漫上一層層濃郁的哀凉的底色。
曾經,他們一起坐在陶氏武館的屋簷上,在盛夏的夜空,仰著腦袋,一起費勁地辨認著天上的星座,無話不說。
青青考了全校第一。他買不起別的送她。
放學的路上,聽見有人在叫賣紅薯。
掏遍口袋,也只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用來買練習冊的紙幣。
他把皺巴巴的紙幣交給賣紅薯的大爺,換回一個熱騰騰的烤紅薯。
事後他因為謊稱弄丟了錢,被母親抽得背部滿是青痕,心底卻是一片心滿意足。
他卻永遠記得,在冰天雪地的冬天,一隻小小的手,把那個炭黑的紅薯掰成兩半。
身後是紛紛揚揚的雪花,凍得彤紅的鼻尖,發紅的唇瓣,澄淨清冽的笑容是那個那場冬日裡最美的風景。
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青青每次來月經都會生理痛。
最嚴重時,有時候會渾身冒冷汗,乃至痙攣。
於是,他在日曆上,用紅筆圈起那特殊的幾天。
無論寒暑,無論那幾天他有多忙,到了晚上,他便趁著母親睡著時,爬到隔壁二樓青青的房間。
搓暖了自己的手,隔著衣服,放在青青的腹部。
等青青的疼痛緩解,逐漸睡著時,再悄然離開。
曾經……
無數個一起走過的兩小無猜的曾經。
如今,再也回不去了。
他們成了,連她送喝醉酒的他回房間,都要避嫌的關係。
溫遇的眼淚像是滾燙的紅燭,在蘇子衿的心裡烙下一個又一個灼熱的印。
猝不及防。
始料未及。
溫遇蹲在地上,把臉埋在雙膝上。
肩膀壓抑地聳動,無聲痛哭。
蘇子衿伸出手。
指尖快要觸碰到溫遇的肩膀,蘇子衿手指緩緩地收攏。
他們,已經回不去了。
他不再是她的溫大哥。
就在一天前,他已經正式成為另外一個女人的丈夫,一位準父親。
而她的心境……
似乎也在不知不覺間,有了微妙的變化。
倏地,蘇子衿耳尖一動。
耳力過人的她聽出有人朝這個方向走來了。
“溫大哥。
有人過來了。
我們最好先離開這裡。”
蘇子衿不得不出聲提醒道。
溫大哥前天才和季姍姍大婚,要是晚上被人撞見溫大哥和她在一起,不了會有流言蜚語傳出。
溫遇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厲害。
他可以什麼都不在乎,唯獨不能讓那些流言蜚語傷到青青。
用手背蹭去臉上的溼意,溫遇站起身。
因為起身時太過用力,溫遇的腦袋一疼,身體緊跟著晃了晃。
蘇子衿及時地扶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