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死傷三分之一,而土耳其軍依然控制住高地。
最激烈的一仗,在5月下旬告終,小小戰場佈滿了八千名土耳其和協約國死者的墳墩。使空氣中充塞了惡臭。加利西亞半島炎熱的夏季隨之到來,瘧疾和痢疾開始流行,雙方的死亡人數也增加了。為了防止可以毀滅雙方所有人的時疫。伯德伍德將軍在其醫務工作人員敦促之下,和德國桑德斯將軍談判。
5月24日。伯德伍德扯了一面白旗,走出去桑德斯將軍說:“看在上帝的份上,如果我們不想都死在這裡,請實行安葬休戰。”
桑德斯的部隊裡也有很多屍體要處理,於是同意暫停戰鬥九小時,他說:“讓所有參加安葬的人都戴白臂章,禁止攜帶望遠鏡、武器或窺伺塹壕。所有在塹壕裡的部隊,都不把頭伸到外面。”伯德伍德表示同意。
雙方有些塹壕只相隔三十英尺。澳新軍和土耳其軍默默無言地開始挖掘深溝或公墓。但不久雙方就互敬香菸和用蹩腳的土耳其語和英語打趣起來。雙方偷偷摸摸地相互刺探防務。在檢驗屍體身份時,軍官們小心地注意塹壕和警戒系統的配置。土耳其的海軍大臣傑馬爾,竟然穿了一件中士制服,到鄰近澳新軍塹壕的地方,和安葬隊一起工作了九小時,刺探軍情。
5月24日下午三時左右,最後一個死者被慢慢放進安葬的塹壕裡,這時一聲槍響衝破寂靜。在這不安的片刻,安葬隊除呼吸外,停止了一切行動。恐懼地意識到他們是處在雙方對著他們的幾千支步槍中間。沒有再聽到第二槍,於是人們轉過來完成了他們的任務。握手道別後,在傍晚時候每一方回到了他們的塹壕。幾分鐘後。在土耳其防線的某個地方一支步槍開火了,戰場上又再響徹了槍炮聲。
5月26日,2。5萬英國和法國士兵再次發動了新的進攻,在遭受三分之一傷亡的損失情況下,被迫撤退,澳大利亞和紐西蘭人擁擠在後來被稱為澳新軍團小海灣的地方,前進不得,後退不得。協約國的軍隊在加里波利半島的戰線,變成比失敗還要惡劣的東西:一個像西線僵局一樣的僵局。而協約國的軍隊。在夏季還要忍受著炎熱、蒼蠅和缺水的嚴重困苦不便。夏季的暴風雨,還讓雙方各有五百多人淹死在塹壕裡。
在協約國集中力量在陸上打仗的同時。丘吉爾的英國皇家海軍在達達尼爾海峽也發動了攻擊,但是戰果十分有限。因為德國的潛艇出戰了。
丘吉爾調配給德羅貝克四艘裝有十四英寸大炮,不怕水雷的淺水重炮艦。英國潛艇也進入海峽,駛進馬爾馬拉海和君士坦丁堡港,使土耳其航運遭受重大損失。一艘裝了六千名土耳其陸軍的運輸艦,在港口就被英國發射的魚雷擊中。土耳其的損失,計有一艘戰列艦、一艘驅逐艦、五艘炮艇、四十四艘輪船、十一艘運輸艦和一百八十五隻帆船。英國為這種破壞所付的代價,是在派來的十三艘潛艇中損失了八艘。
一艘土耳其輕型戰艦在夜色的掩護下,還悄悄地溜進達達尼爾,以魚雷擊中了“哥利亞號”。兩週後,一艘德國潛艇擊沉英國的“勝利號”戰列艦。一天之後,“威嚴號”遭到了同樣命運。德國潛艇在地中海的偷襲,使英國驚慌起來。丘吉爾擔心“伊麗莎白女王號”的安全,命令它回到一個英國港口。
在加里波利半島上的戰鬥持續了半年之久,漢密爾頓因為指揮無能,被召回。1909年冬天來了之後,協約國沒有儲備額外的保暖衣服,凍瘡患者就逾五千人,於是決定12月19日開始撤退,除丘吉爾外,在倫敦或加里波利半島沒有一個人後悔。
在撤離期間,漢密爾頓的繼任者查爾斯。門羅將軍制定了大撤退的方案:從每個旅到人數最少的梯隊,都是按照他們同四個上戰艦碼頭的遠近,排定撤退時間。六人到十二人一個小組,列成縱隊越過幾十條小溝渠,每組殿後的人往往是個軍官,由他留下定時導火線,爆炸坑道中的地雷。沒有燈火,也不準吸菸,士兵們以堅定的步伐按一小時三英里的速度趕路。他們的腳步聲被一條用沙袋鋪的路捂住了。將軍們和列兵們都擠在機動駁船裡,每條駁船裝四百人。小心的點數保證不使一個人掉隊。唯一的聲音,是帶著戰敗的回憶朝大海行駛的駁船發出的陣陣顫動聲。土耳其軍完全被矇住了,他們繼續向空空如也的塹壕發射榴霰彈和子彈,這次大撤退竟無一人傷亡。
1909年,差不多有五十萬協約國士兵被運到加里波利半島,傷亡人數在百分之五十以上。英國傷亡人數共計二十一萬四千,法國為四萬七千。土耳其軍參戰的至少有五十萬人,有二十五萬一千人遭受傷亡,土耳其陸軍的精華被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