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鄧廷歌,立刻指著他:“還有一個!”
這一聲喊立刻拉開了兩堆人對毆的序幕。有幾個人徑直衝著鄧廷歌跑過來。鄧廷歌和羅恆秋立刻跨上腳踏車猛蹬。
他們踩得飛快,那些人追是追不上了,乾脆抓起地上石塊扔過來。羅恆秋剛好跟在他後面,那石塊沒砸到目標人物,傷到了無辜群眾。
於是那一場對毆第一個見血的不是互毆的人,而是羅恆秋。他捂著後腦勺翻倒在地,看到鄧廷歌從倒地的車子上爬起來衝向自己還對他吼了一句:“跑啊!”
後來羅恆秋的腦袋上縫了幾針,留了一道疤。鄧廷歌心裡愧疚得不行。這場危及高三高材生的鬥毆驚動全校,所有人都受到了嚴肅處理。當時鄧廷歌還沒那個能耐想清楚,現在再回憶起來,估計那嚴肅處理背後還有來自羅恆秋家人的一些壓力。
然而他惦記起羅恆秋頭上的那道疤。傷痕只有一點點,但那一點點地方似乎再也長不出頭髮了。羅恆秋畢業的時候鄧廷歌還趴在他身上撥開頭髮看過,羅恆秋當時很不好意思。
他說了什麼?
鄧廷歌記得很清楚。
羅恆秋臉有點紅,把鄧廷歌從自己身上拽下來,撫平頭髮:“不看了,很醜。”
“擦頭髮。”羅恆秋拿著毛巾走出來,扔在他頭上。毛巾乾燥溫暖,很快吸乾了頭髮上的溼氣。將毛巾遞迴給羅恆秋時鄧廷歌碰到了他的手指。略微冰涼,一觸即離。
羅恆秋將毛巾扔進了洗衣機裡,轉身發現鄧廷歌站在門口看自己。
“什麼事?”羅恆秋脫了外套,捋起袖子,‘‘我吃過午飯了,給你叫外賣。”
羅恆秋走到餐桌那裡找外賣單。七八張外賣單被夾子夾著放在桌上。他翻了一會,抬頭又看到鄧廷歌挪到餐桌對面又盯著自己。
“……你有什麼事?”
鄧廷歌說師兄,你頭上的疤我能看看麼?
羅恆秋頓了一下,面無表情地說不能。
鄧廷歌不吭氣,有些不甘心,但很快又軟了聲音:“師兄,我是來道歉的。”
羅恆秋說哦,手上繼續不停地找外賣單:“吃什麼?飯?粉還是面?”
“師兄!”鄧廷歌抓住他的手腕,搶走了他手裡的外賣單,“聽我說話。”
羅恆秋:“放開手,不然立刻離開我的家。”
鄧廷歌不放:“師兄,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做那種……那種圈裡常見的人。我知道你對我好,你從以前開始就對我很好。”
他一邊說話,羅恆秋一邊一個個弄開他手指,看上去居然有些狼狽。
鄧廷歌心想師兄說他喜歡我,喜歡我多久了?他隱約意識到肯定不短,但如果說從高中時代開始,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
“我……我只是覺得你這樣會很辛苦。”鄧廷歌磕磕巴巴地說,“我,我沒辦法回應你的感情……”
“好了,我知道。”羅恆秋從他手裡抽出一張外賣卡,“你不用又強調一遍,我已經很清楚了。吃飯吧,你等一等。”
他沒看鄧廷歌,直接用這些話堵死了鄧廷歌繼續講話的*,轉身去拿手機打電話。
鄧廷歌跟在他身後。拒絕交流的羅恆秋讓他氣悶,但他自己也不知道還能交流。羅恆秋走到窗前打電話,窗外水色透窗,他的輪廓顯得特別清晰。在後面完全看不到那一小處長不出頭髮的地方,趁著羅恆秋打電話,鄧廷歌忍不住伸手去撥了一下他的頭髮。羅恆秋嚇了一跳,猛地轉身。
外賣店:“喂?叉燒油雞還是燒鴨油雞?喂喂?”
兩人你瞪我我瞪你地互相看著。羅恆秋退了一步離開他,低頭繼續講電話,卻不敢再背對他了。鄧廷歌心跳得飛快。他沒有看到那道疤,但他知道那道疤是存在的,而且永遠都會存在。
鄧廷歌回到學校,劉昊君看著他那身衣服大吃一驚:“你發達了?”
衣服是羅恆秋的。他覺得呆在羅恆秋的家裡實在太尷尬,於是告訴羅恆秋自己下午要回校。他的褲腳和上衣都被雨打溼了一些,羅恆秋就把自己的衣服給了他。給他之餘還要加上一句“買回來還沒穿過”。鄧廷歌心想你穿過也沒事,後來想了想,有點臉紅。
一直到翌日起床,去《如何用洗衣機處理前男友屍體》那邊試鏡,鄧廷歌都在想昨天的事情。羅恆秋打完電話之後就不怎麼說話了,鄧廷歌默默吃完外賣,看羅恆秋在書桌那裡看資料工作,自己只好窩在沙發上發呆。之後羅恆秋送他回學校,兩人很平常地道別了。
早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