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傷了胸肋。呂布便招手讓早就在場邊侍候著的醫正過來,給他們治療。
這時校場外站哨的新兵,鐵青著臉問那老卒:“老哥,你怎麼不去試試?”老卒苦笑地搖了搖頭,他也說不出為什麼,新兵突然用力站直了身子,堅決地道:“一會不當值,我一定要去問問還招不招人,要是招人,我一定要去試試!”
“你啊?你有毛病啊?你沒見一地傷的傷,死的死?這左突騎使大人太狠了……”老卒無奈地說。誰知新兵這次沒有再聽他的話,只是道:“無論如何,我也得試一試,當兵吃糧,都是腦袋栓褲腰帶的勾當,跟在這樣的將軍後面,死了也值!”
老卒黯然了,他沒有再勸那新兵,如果年輕二十歲,他也要去一試,跟在那騎著黑馬的左突騎使身後,隨他衝殺,隨他豪情滿懷的吶喊高呼,的確,不能否認,實在令人嚮往……
“大人,小老兒斗膽進言,這些軍士都是大唐的勇士,這麼讓他們死在這校場之上……”一個老醫正侍候了這三天,實在受不了,鼓起勇氣對坐在邊上臺階的呂布這麼說。
呂布淡然一笑道:“以眾敵寡,落馬而不能自活者,多是首輪落馬之人,才會被百蹄踐踏至死,也就是最弱者,要他們何用?要他們在戰場拖累我的兒郎?老丈,我知道醫者父母心,但戰場,是沒有仁義可言的,只有強者才能得到我的尊敬。我選屬下,至少,總得能為我背嵬吧?” 嵬,就是酒壺,背嵬就是為主將背酒壺,也就是親兵的意思。
說罷他便拋下那老醫正,自顧去看張川考校那些軍士了。那老醫正聽了也只能苦笑,自言道:“浩浩六千騎,校場半生死,奪的何所賜?可為背嵬士!”
又過了兩日,那被呂奉先選中的二十餘人,便有受傷的也能落地行走了,便推張川為首,帶著他們去找呂布,因為只有張川一人和呂布說話最多,用其他二十多人的話來講:“五日來,唯張兄與左突騎使對答近二、三十來句,當以張兄為首。”也就是說,最親近的張川,一天也就能和呂奉先聊上五六句。
只因為呂布的氣勢,卻不是尋常人能親近得來的。
要知道董卓騎射都極為過人,當時都不少人贊他有飛將軍李廣之風,在三國曆史上還帶出名滿天下的西涼鐵騎,可就這樣的人,被丁原罵到性起,要拔刀殺丁原之時,被呂奉先僅僅“怒目而視”,便嚇得不敢動彈,要由手下李儒出來打圓場。
作為史書的三國志,也說了,呂布有“眾虎之勇”!
在呂奉先身邊呆久了,經受得住他氣勢的人,就算是魏續這樣的,眼見宋憲被殺於前,明知不是顏良之敵,也敢拍馬上來應戰。
這二十數人,便由張川帶著,去找呂布,但誰知呂布卻不在帳內,張川回身對那二十數人揖手道:“世間先有伯樂,後有千里馬!左突騎使把咱們這些兄弟從六千多騎裡點出來,這知遇之恩,我們應當記取於心,哪裡能夠尋他不在便回去的?”
其他人也紛紛贊同,張川便對眾人道:“如此,我們便左突騎使帳外守候,各位兄弟覺得怎麼樣?”眾人都無二話,於是風雪裡,他們便在呂布帳外列了左右,披掛盔甲手按刀柄肅然而立。
此時呂布卻在林仁肇帳內,林仁肇苦笑道:“兄弟,你這次可是要千里奔襲的,如何能用那方天畫戟?那玩意從我朝太祖以後,基本就成了儀仗用器了,沙場廝殺還是長槍穩妥,我這裡有一把瀝泉槍,也是用玄鐵打造,便送與你好了。”
他說的太祖,就是一把虎威戟打天下的後唐太祖李克用。
呂布卻不作聲,只是望著林仁肇,臉上隱隱約約有些怒氣了,林仁肇饒是沙場老將,被他這麼盯著,也有點心頭髮麻,唯有點頭道:“好吧,兄弟你硬要方天畫戟,我七日之內,便一定給你打造一把就是,但你的三千騎兵……”
呂布一聽林仁肇答應下來,長笑一聲道:“畫戟在手,何愁三千鐵騎?”略一抱拳,轉身就出帳去了。
林仁肇身邊謀士等呂布走遠了,皺眉道:“大人,這左突騎使太過高傲不羈,方才你要送他瀝泉槍,他居然隱隱露出殺意……”林仁肇搖了搖頭,揮手止住那謀士的話,沒有說什麼自顧喝了兩盞茶。
方才長嘆一聲道:“不出奇,我明明能開七石強弓,若有人要贈三石之弓給我,我也不高興。這左突騎使的武功,怕是真的能仗戟殺敵啊,你可知,使畫戟,有什麼不凡麼?”
那謀士被這麼一問,愣了一下,但他做得謀士,腹中自有經綸,略一思索便道:“
西楚霸王項羽,一把天龍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