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一起吃了酒,吹了牛,這是後話。
所有的這些,蘇靜姍都是毫不知情,一來因為劉士衡沒有告訴她,二來因為,她實在是太忙了。首先是離新宅不遠的那家帽鋪,經她調查 過市場後,改作了專賣女人帷帽的店鋪,她在蘇州時設計的時裝,本就負有盛名,而今改做帷帽,自是手到擒來,生意興隆,沒過多久就在京 城打響了名號。
與此同時,在於氏、塗氏和熊氏的被迫大力宣傳之下,內衣店的生意也是一日好過一日,生意蒸蒸日上。
一時間,京城人人都知道劉家有位七奶奶,心思巧妙,專做女人生意。
既然主打的都是女人的店,那便需要人看守,特別是內衣店,是嚴禁男人入內的。蘇靜姍同而今生意上的左右手墨蘭商議過後,決定在僻 靜的小巷內,租下一進院子,正房明間改為大堂,設軟墊椅和宣傳讀物,免費提供茶水和點心;兩側的暗間作店鋪之用,一邊是內衣店,一邊 是帷帽店,訓練相貌端正、口齒伶俐的女子提供導購服務;與兩店相通的東西耳房,則設計成了更衣間,裡設鞋架,衣架,座椅,並且四面牆 上都鑲了大面的玻璃鏡兒,連門後都不例外。
東西廂房也沒空著,北面的耳房設計成茶水間,南面的則作茅廁之用。東邊的兩間廂房內,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布料,為挑剔的客人提供量 身訂做的服務;西邊的廂房則是棋牌室,房中擺開幾副場子,以供客人們挑累了衣裳後,來抹幾圈麻將。
如此一來,這進院子不但賣服飾,還兼有了會館的性質,吸引得貴夫人們紛紛前往——京城民風不比蘇州開放,女人出門的機會少之又少 ,即便出門,也得帷帽遮臉,難得頑得盡興,所以人人都愛到蘇靜姍賣服飾的這進院子裡來,就算不買東西,也可以相互之間聊聊天,多交幾 個新朋友;而且對於官宦夫人們來說,這也是一個討好上級夫人的好機會,牌桌上可以故意輸掉一些錢,上級夫人挑選服飾時,她們可以搶著 去付賬……
這些夫人們頑得盡興過後,往往都不好意思不照顧生意,所以蘇靜姍靠這進院子所得的進賬,是一日多過一日,惹得席夫人每每人前人後 地誇讚於她。
蘇靜姍見勢頭良好,乾脆把劉府在京城的其他鋪子都關了,反正那些鋪子每年也賺不了多少錢,其中有兩家還是虧損的。她把盤掉鋪子所 得來的錢,都投進了她所開創的女性生意中,買下一座三進的大宅子,並加以改造,使之成為了頗具蘇州特色的小型園林,集買賣服飾、觀光 交友、休閒娛樂為一體的綜合性大宅院。
隨著生意越做越好,越做越大,蘇靜姍在劉家的地位也越來越高,連賈氏都不敢再輕易找她的麻煩,只是時不時地在席夫人面前嘀咕:“ 七弟妹生意做得好不假,可也不能公私不分,把自己名下的內衣店開到咱們家的巾幗園裡去。”
巾幗園,便是那綜合性大宅院的名字。
席夫人對此事,向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聞言便道:“她只是賃巾幗園的房子罷了,又不是沒付租金。”
賈氏仍是不服氣,道:“她既有賣內衣的想法,就該利用這想法,替劉家賺錢,卻怎麼置成了她自己的私產?”
席夫人道:“五哥兒媳婦,不是我說你,你而今也是當家的人了,一言一行須得謹慎才是。七哥兒媳婦開內衣店時,還沒掌管咱們府裡的 生意呢,一個在先,一個在後,她自然開得理直氣壯。”
賈氏這才不說話了,但時不時地,嘴裡仍是嘀嘀咕咕。席夫人實在受不了她,只得答應過完年就給她們漲工錢,賈氏這才高興起來,再沒 有提那樣的話。
轉眼進了臘月,當家人和做生意的人都忙碌起來,一個忙著送年禮收年禮,一個忙著收錢盤賬。男人們則忙著呼朋喚友地賞雪,騎馬冬遊 。
蘇靜姍實在是不理解,大冬天的天寒地凍,騎馬出城有甚麼玩頭,可已放假在家的劉士衡是喜動不喜靜,就是愛好這口,也便只能隨他去 了。
過年,除了要辦年貨,還有一件要緊的事,那便是做新衣,賈氏照著往常在蘇州時的慣例,請了京城數一數二的裁縫來,幫府中各人量尺 寸,準備做新衣。
可誰知就是這樣一件讓人人都歡喜的小事,卻遇到了麻煩。這麻煩,來自於劉士雁——她怎麼都不肯讓裁縫近她的身,更別提量尺寸了。
又是她!賈氏一聽得丫鬟們來報,立時就火了。自己好容易當上家,可劉士雁總是時不時地來添亂,似乎不給她出點難題,心裡就不痛快 似的。
“不就是做幾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