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同性戀很好辨認,由他急迫的吻看來,他是貨真價實,百分之百的男人。
“黑玫兒,你的伶牙俐齒最好別用在我身上,否則你承擔不起後果。”他威脅地磨著牙。
她恭敬地行了個可笑的軍禮。“是,大老闆,小女子謹遵遺言。”愛計較。
“你說什麼?”她敢詛咒他?!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剛才不是說後事嗎?”她故意把後果竄改成後事。
“我說你該去洗洗嘴巴。”為免氣死自己,他拎起三大箱行李走向自己的車。
這會,他又成了行李小弟。
黑玫兒拿起小包包尾隨其後。“是洗牙,每三個月定期向牙醫報到,他會給你一口潔淨的白牙。”
“你說完了沒?上車。”砰地一聲,他重重地關上後車箱。
他被騙了,她的個性與調查報告不符。
冷靜自持有獨立性,為人清冷溫和不多話,擅心理探索,未婚,無男友。
除了最後三項符合,以上純屬虛構,她話多得足以逼迫死人由棺木中躍起逃亡,而且一點也不冷又超愛黏人,溫和的表面純粹是一種偽裝。
麻雀的聒噪是天性,她的煩人絕對是陰謀,引誘他愛上她,或是受不了自動走人。
唐君然開著車,不時分心看她抱著懷中的骷髏頭戳著眼洞玩,明知道那是假的,他仍覺得她太瘋狂了,連死人都能褻瀆。
不愧是黑新的女兒,膽大心細不怕惡鬼索魂。
“你說我該叫你什麼呢?君然好不好?”老喚唐大總裁像是嘲弄。
“隨便。”他能有意見嗎?他快摸清她的底,我行我素是她的天性,容不得人改變。
她或許嘴上同意,私底下照做不誤。
隨便就是主隨客便。“那你叫我玫兒好了,連名帶姓的吼好像叫仇人似。”
他冷哼一聲。“你不是仇人之女嗎?”
“記得那麼牢幹麼。”她小聲的嘀咕。
“黑、玫、兒——”車內的迴音大,他很難聽不見她的抱怨。
若是他不牢記兩家的恩怨,遲早被這個陰謀家洗腦。
“玫兒,我父親說我是生長在玫瑰花底下的女兒,所以他為我取名玫兒,希望我長大後有玫瑰般嬌豔的容貌……”
她侃侃而談的說著童年趣事,從掉第一顆牙講起,她父親寶貝地用小盒子裝好,慢慢地收集她二十顆乳牙,並標上1、2、3……的阿拉伯數字,表示掉牙的先後次序。
國小時第一次和人打群架,因為人家罵她是流氓的女兒,所以她發揮潛藏的黑幫血性將對方痛毆一番,自己也掛了彩。
當然愛女心切的父親也衝到學校要教訓敢欺負她的小毛頭,上至校長,下至工友都被他老大的氣勢嚇住,從此她就成了學校內橫行無阻的小太妹。
兩人相處的空間只聽見一個人的聲音,黑玫兒滔滔不絕地說起與父親的小故事,口氣柔和不帶半點說教意味。
她的父親雖然不算好人,但也不致壞到人神共憤,太重義氣的男人難免會有小粗心,人非聖人孰能無過,就伯有過不改才糟糕。
斜睨他漠然的神情,她知道他並末忽略她所描述的小事,聽得津津有味地勾起嘴角。
嗯,有聽進去就好,不枉費她吹捧父親父性的一面,沖淡他對父親深植的偏見,人一旦藉由一個人認識另一個人,要做到真正絕情並不簡單。
“國中時期暗戀溫文爾雅的國文老師,常常壞心地希望他和老婆吵架繼而離婚,我才好趁虛而人,取代師母的位子……”
想想真好笑,多年後再見到老師一面,他兩鬢飛白,小腹已凸,雖然溫文依舊在,卻不再是記憶中書卷味濃厚的徐志摩。
見他眉頭微皺,黑玫兒聊起她無疾而終的初戀。
“我的初戀結束得莫名其妙,到現在我還下清楚分手的理由。”大二的事了,那年暑假。
“你愛過人?”
終於開口了,我當你是死人呢!“誰沒愛過人,我不像閣下有同性戀傳聞纏身,我的性向分明。”
他抿起嘴,一開一闔地蠕動雙唇。“你還愛他嗎?”
“當時很愛,愛得差點要荒廢學業,幸好他抽身得快。”以出國為理由結束了一年半的戀情。
那時候她真的以為會愛那人一生一世,情濃時的山盟海誓說得甜蜜,誰知一夕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信不信我為他難過了一年多,一直到在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