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亦不是一個好惹之人。梅範範食碗麵反碗底的這麼堅決,除非真是有了牢靠的下家。
這位範美,真真棘手。
莫向晚做好心理建設,安慰自己:“一定會過去,船到橋頭一定直。”
她在那個禮拜一沒有刻意化妝,而是吩咐公司裡最好的化妝師去給齊思甜好好拾掇了一番。
齊思甜人如其名,因其甜美嬌小,才為偶像劇的擁躉們追捧。但是她演戲時候爆發力十足,這種原始的張力,已被好幾個同她合作過的導演誇過。她的粉絲都明白這點,只無奈公司對她的定位始終放在偶像劇上,而眼睜睜看她浪費實力。
齊思甜的經紀人朱迪晨不是不清楚,只是她一貫認為偶像劇可令齊思甜有更多進賬,而她心思主要在於另幾個已有大成績的藝人身上,不會多花心力栽培她。
這些莫向晚都思量清楚,亦是瞭解齊思甜本人極富上進心,只等機會而已。
故此,她對齊思甜打氣:“從偶像派到實力派,有時候就是差機會。但是機會都是均等的,從不偏心誰,就看誰能在機會來臨的時候抓牢它。”
聽得齊思甜頻頻點頭。
她們一同去了酒店,那一路地毯綿軟,齊思甜腳踩細高跟,走得戰戰兢兢,好幾次差點摔倒,都虧莫向晚及時扶牢。
末了走到包房門口,齊思甜講一句:“Merry,我既然降了一半片酬,他們再不要我,我面子裡子都會丟掉的對吧?”
就是這樣的話了,莫向晚點頭,齊思甜伸展好身體,本來嬌小的體格好似平白長了幾公分。她講:“這個面子和裡子,我是不能丟的。”
來開門的是蔡導的助手,也是一個小姑娘,同鄒南相熟,鄒南才得來這麼精準的訊息。
想到這一點,莫向晚突然發覺,鄒南也是頂會花工夫的小丫頭。
房間裡有好幾個人,開了兩桌麻將,有一桌正在洗牌,見到她們進來也不停手。背對他們的主位坐的就是熊腰虎背的鄭導。
蔡導開她們玩笑:“兩位美女光臨,讓我們蓬蓽生輝。”
鄭導並不給面子,頭也不回,說:“於老四不敢來見我了?倒是讓娘們兒上場。”
莫向晚站直身體,不卑不亢講:“老總今朝又去勞動局報到,前輩都曉得的,有些流程總要走好,才能更好工作。”
鄭導說:“那是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當初拍著胸脯擔保梅範範,現在雞飛蛋打,可漂亮了?”
蔡導打圓場:“老鄭,別嚇到小姑娘。”
鄭導這才扭過頭來看她們,目光就戳在齊思甜身上。
齊思甜反倒落落大方,莫向晚心中一讚。
蔡導又打圓場,講:“算了算了,人家小姑娘也不容易,這麼著,就讓莫小姐代替於老四給你賠一個不是?”
鄭導說:“行,姑娘,讓我看看你的誠意有多海。”他起身,走到吧檯,拿了一瓶酒過來,齊思甜見狀,擔憂地望向莫向晚。
那是一瓶黑方,莫向晚估量過自己的酒量,她是抵受不住的。
所謂無奈之舉,還是要舉,她自己講過的話,也是要算話的。她對鄭導講:“今朝我就先代於總敬您一杯,請您給我們的新人一個試戲的機會,以後有機會,於總會親自登門道謝。”
鄭導拍大腿,說:“痛快,想不到你這小妞兒可以比一比東北妞兒了。”
酒是鄭導直接倒給她的,她仰脖子喝掉。
後面的事情就昏沉了,就聽見齊思甜在叫她:“Merry,你還好吧?”
蔡導在埋怨鄭導:“老鄭你是越活越回去,和小丫頭們較什麼勁?”
鄭導說:“我哪兒知道她壓根就是一銀樣蠟槍頭,一杯黑方就倒的人。”
隔了很久,還有一把熟悉的聲音在責備她:“別人喝酒你賠命,什麼工值得你這麼做?”
最後是莫非在喚“媽媽。”
第 36 章
莫向晚醒在一片粥米的糯香之中,咽一咽口水,喉嚨如火燒。她動一下,有人在她床邊,講:“作孽的小姑娘,你是不是想拼掉小命了?”
莫向晚對坐在床頭的管絃笑一笑,嘴唇乾的很,笑的不大方便。
“還好,黑方又不是敵敵畏。”
管絃端來米粥,怪她:“你別把於正的工當牛工打,我都沒當他作九五至尊。”
米粥已涼了一會,莫向晚入口正好,恰如滋潤甘泉入心頭,她喝了好多口。精神頭回復了些,她對管絃說:“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