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她讓丫鬟收了拜帖,和元哥兒講了一下午的故事。
次日,安氏早早地就到了,她神色間有些不安,可坐著和竇昭喝了半天的茶也沒有說明來意。
竇昭卻也不著急,繼續和她兜著圈子,眼看著到了用午膳的時候,安氏終於忍不住了,赧然地道:“我也知道這話說出來不妥當,可濟寧侯求到了我們侯爺面前,我們家四爺又一直坐在我們家侯爺的小書房裡不走,我不來一趟,也太不近人情了”
竟然是為了魏廷瑜的事而來!
竇昭奇道:“他們家又出了什麼事?”
“你不知道嗎?”安氏的眼睛瞪得比竇昭還大,道“濟寧侯的外室懷了身孕,你妹妹帶人去灌了落胎藥不說,還把人賣到了青樓裡這事京都都快傳遍了”她有些不自在地望著竇昭。
竇昭又好氣又好笑,道:“魏廷瑜是什麼意思?難道想讓我去勸竇明不成?”
她這麼一說,安氏的臉紅得像朝霞,喃喃地道:“我也知道不應該。可你不知道,濟寧侯比令妹大好幾歲,又是獨子,令妹膝下空虛,又不讓家裡的通房丫鬟懷孕,濟寧侯這也是沒有辦法了。說是竇家只有您管得住令妹”
竇昭不悅地打斷了安氏的話,道:“可也沒有做姨姐的管到了妹夫屋裡去的道理。你回去跟魏廷瑜說,他自己做的孽他自己收拾,別總指望著別人幫他善後。”又道“你要是為了他們家的事,以後再也不要在我面前開這個口了。若是來我這裡坐客,我定然倒履相迎。”
安氏聽了如坐針氈。
竇昭卻沒有責怪她的意思。
她知道汪清海和魏廷瑜的交情,前世這兩個人也互相為彼此做了不少讓人啼笑皆非的荒唐事。
可竇明的彪悍,也出乎竇昭的意料之外。
她懶得管這些事,把家裡的庫房全都開了,給紀令則挑了幾件首飾添妝。
紀家的人對紀令則再醮的事諱莫如深,竇德昌又怕紀家的人反悔,求了竇昭,把金桂和銀桂借過去服侍紀令則,竇昭想著紀家的人肯定不會鄭重地為紀令則準備嫁妝,自己卻不能讓這個嫂子嫁進來太寒酸,畢竟竇德昌這一輩就有妯娌十二個,加上十一嫂還曾是紀令則的嫂子。
紀令則收了她的首飾,什麼也沒說,去送首飾的素心卻告訴她,紀家把紀令則安排在一處偏僻的院落,既沒有貼紅也沒有置辦嫁妝,就連紀令則外祖母留給她的東西也被紀家扣下了,還道:“紀姑娘很是硬氣,金桂說,她從頭到尾連滴眼淚也沒有落,更沒有和紀家去爭那些東西。”
竇昭不由嘆氣。
前世她一心想嫁到魏家去,也和紀令則一樣,除了母親留給她的那些東西,她什麼也不想要,只想快點離開竇家。
她和宋墨商量,給紀令則置辦了兩個小田莊。
竇德昌執意不肯收下。
竇昭道:“你寧願看著嫂嫂空手進門日後在妯娌間抬不起頭來不成?”
竇德昌方才感ji地收了地契,派人給紀令則送過去。
等到六月初二,竇家的huā轎安靜地把紀令則接了出來,出了玉橋衚衕鞭炮才“噼裡啪啦”地響起來。
紀氏看著只落淚,好在紀家送親的是紀詠,給紀令則挽回了些顏面。
待紀令則三天回門轉來,祖母在後寺衚衕設宴款待紀令則。
紀令則感恩竇家為她所作的一切,待祖母非常的恭敬,而竇德昌也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是這個家裡的一員。
竇昭不由私底下和宋墨感慨:“這也算是有得有失了!”
宋墨笑著點頭,牽了竇昭的手,道:“我明天就送你和元哥兒去香山別院吧?你看要不要請了老安人和你們一起去?”
竇昭連連點頭,覺得祖母應該安享晚年了,趁著能動的時候到處走走看看。
祖母卻有些猶豫。
她生平都不願成為兒孫名不正言不順的拖累,不太喜歡到處走動。
宋墨勸她:“壽姑一個人帶著孩子去,沒有您去幫襯,我不放心啊!”
祖母聽著呵呵地笑,這才欣然應允。
紀令則親自幫祖母收拾東西。
祖母非常的高興,拍了拍紀令則的手,賞了她一對羊脂玉的鐲子。
紀令則見那鐲子潤澤無暇,知道是上了年頭的好東西,執意不肯要,祖母卻道:“你直管收下就是了。我這邊還有些老物件,都是我自己淘的,原準備給你婆婆的,後來沒有送出去,明姐兒想來是不稀罕的,就由你和壽姑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