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心應手。不止做到了以功為守,步步為營,一子三思的棋路,還在作戰中,不急不徐,充分顯示了大將風範。當年蔣旭出征閩楊,有一次叛軍趁著蔣旭和其他人都不在軍中夜襲軍帳,誰知蔣南早已帶人埋伏在原地,將敵人一網打盡,隨後他乘著夜色,率軍偷襲閩楊城周圍的叛軍據點,一夜攻下四個。天亮後,他命叛軍俘虜排開陣勢,衝在前面,自己的軍隊則緊隨在後,攻打叛軍餘下的九個據點,直殺得閩楊城外屍首成山,江水斷流。正是因為這一戰,蔣南一夜成名。然而最讓人佩服的並不僅僅是他的軍事才能,更重要的是,他每次作戰都身先士卒,古書云:兵家最忌孤軍深入,然而這句話在蔣南身上卻是行不通的,他最擅長的是以少勝多,而且每每遇到人數十倍甚至二十倍於自己的敵人,必能奮起主攻,沉穩應對,兵之所過,所向披靡!因此,年紀不大就被皇帝封為武威將軍,可以稱得上將會名流千古的一個將帥奇才。
蔣南尚且如此優秀,更別提他還有三個了不得的哥哥,這蔣家也不知道是上輩子燒了多少高香,男子一個賽一個出眾。李未央心中不免感嘆,她是真心不想和這彪悍的一家子扯上關係,但很多人生來的立場就是註定敵對的,譬如她和李長樂,譬如拓跋玉和拓跋真,這輩子早已註定站在對立面,不死不休。想到這裡,她吩咐不遠處的太監道:“過來,替我把車伕攙扶到一邊去。”跟車的四個媽媽都留在三道宮門外,二道門只有一個車伕和白芷趙月兩個丫頭,而此刻白芷緊張地說不出話來,趙月的手下意識地留在了腰間,隨後才想到進入皇城的時候,腰劍就已經被留在外頭了,頓時懊惱起來。
遠處的太監恐懼地看了一眼蔣南,一句話都沒有說。
李未央提高了聲音:“聽不見嗎?”
太監難得見女子疾言厲色的說話,而那神情中又帶了一絲警告,他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就走過來攙扶起車伕,到一邊替他上藥去了。
李未央這才看了一眼蔣南,對方正直直盯著她看。他眼中其實還有著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一絲絲欣賞--她實在是少見的強悍。很多自詡強大的男人,希望身邊女子時時刻刻嬌柔羸弱,好讓他自信心無比膨脹,而心如堅石的男子,則欣賞跟他同樣強大的女子,唯有那樣,他才能覺得找到征服的樂趣。蔣南在戰場上呆久了,骨子裡很厭惡那種柔弱的小姐,尤其是自家那個傾國傾城的表妹,風一吹就要抖三抖,倒是這個李未央,年紀不大卻柔中帶剛,很有意思。只不過,她的出身實在是太低賤了,低賤到讓他說句話都覺得受到了侮辱。
“你為什麼不回答我的話?”
李未央笑了,笑容中帶了三分嘲諷:“南表哥,不知你攔著我的馬車,是要攔路打劫還是藉機教訓,若是前者,請你看看地方!若是後者,請你自己掂量是否夠格!若是大舅舅那樣的一品大將軍也就罷了,你一個三品武將,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耀武揚威?!這是皇宮二道門的甬道,你以為這是菜市場嗎?”
蔣南是銜金湯匙出生的天之驕子,再加上年少得意,一輩子都在焦點中成長,一直被掌聲與仰慕眼光所包圍,從來沒有人敢用他所自傲的東西來嘲笑他--李未央還是第一個。想來也是,他的將軍是實打實的軍功,李未央不過靠著花言巧語就換來了二品縣主,的確讓天底下的武將都難以接受,但不能接受也得接受,他縱然身份高貴,卻也必須在出身低賤的李未央面前低頭,這就是殘酷的現實。
不過蔣南是什麼人,會甘心服軟嗎?他冷笑:“尖牙利嘴,也不過是賤人出身。”
“賤人有兩種人。一種是出身如此,無可奈何。而另一種人是自以為是,喜歡沒事找事!別名叫犯賤。”李未央笑得很無邪,很符合她這個年紀的少女。
蔣南卻不怒反笑,英俊的眉眼在陽光下熠熠發光:“李未央,你的護衛武功不錯。”
李未央原本想要轉身上馬車,聽到這句話,動作頓了一下,趙月一個箭步從她身後竄了出來:“傷了我大哥的人是你?!”
蔣南的表情是一種稱呼為殘忍的微笑:“不過是一點小小的紀念品,若非他跑得快,就要留下一條腿了。”
趙月狠狠地攥緊了手心,李未央道:“下去!”趙月咬牙,終究還是沒敢發怒。李未央看著蔣南道:“你究竟要說什麼?”
蔣南冷冷望著她:“我想提醒你,記得你自己的身份,不要妄想一些不屬於你的東西!”
“譬如什麼?”李未央揚眉。
蔣南慢慢道:“你我彼此心知肚明,你一個小小的庶出,卻敢於對付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