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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滲血!簡直是一派胡言!那種土捏的玩意也會流淚?笑話!”天驕的脆嗓迴盪在龍儀殿內,帶著來由不明的焦躁:“還母雞司晨?母雞要是會打鳴了,那公雞又該幹嘛!”

“陛下,兩日前霜州豐川便出現瞭如此異象,臣只是據實呈報。”尉遲尚漳再揖。

在他看來,泥偶流淚、泥土滲血、母雞司晨不過是民間用異象來做讖語,究竟有幾分實幾分虛,都還值得考量。只是這些異象大多不會自然出現,也就是說……有人打算用讖語來造勢。

造誰的勢呢?只要想到這等異象位在霜州,答案便不言而喻。

天驕努力平息下怒火,小胸脯的起伏慢慢變緩:“……那依尉遲卿看來,此事當如何處置?”

“回陛下,自然是先摸清異象來處,再詳加勘察。”

立在左側的壽王微微眯起眸子,琥珀色的瞳孔中凝起一絲銳利雪光。

“母雞司晨……麼。”他輕笑出聲,“陛下,只怕這些個異象意有所指呢。”

天驕斜來一眼:“哦?依皇叔的意見,這‘意有所指’指的又是什麼?”

“牡雞無晨。牡雞之晨,惟家之索(注)……”壽王的視線在殿內朝臣的面上走了一遭,最後定在了不遠處的馮子秋處。“馮老,您想必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不如由您替陛下解釋一番?”

好大一個燙手山芋!馮子秋臉色一沉,躬身答道:“微臣淺薄。”

壽王的笑意更盛,轉身面向天驕:“陛下,前些日子霜州境內的稟陽縣縣令猝死家中,此事已上呈吏部和刑部查察,目前還不知死因為何。只是聽說當地正流行著蠱術,有人稱這位縣令是遭了蠱。”

“稟陽縣?”尉遲尚漳眉心一蹙:離豐川倒是近得很……

“此事朕知道。”天驕擺擺手,“皇叔的意思,莫非是說這些異象皆由巫蠱所為?”

馮子秋終於冒頭了:“陛下,我赤國千百年來禁絕巫蠱,那些陰使巫蠱之人該殺!”

“會有人無趣到對當地母雞下蠱麼?”壽王嘴邊帶笑,眸光卻是森冷逼人。

“所以才說那是巫術!”馮子秋斷言。

果真一派無稽之談……壽王冷笑一聲,對天驕道:“陛下,臣聽聞楚相與昭儀一行已到了豐川。”

此言甫出,殿內登時譁然一片。

“這牡雞司晨莫非是指……”

“哎呀呀胡說不得,沒瞧見尉遲大人還在那兒麼?”

“可是現下在霜州的不正是……”

尉遲尚漳施施然回過頭來,正對上壽王的眼神。兩相冰冷碰撞,壽王怡然地勾唇,而尉遲尚漳則是從容地拂去袖口的褶子。

對面的金庭秀咳嗽一聲:“諸位大人,請肅靜!”

殿內群臣收聲站好,目光不約而同匯到了壽王與尉遲尚漳處。

天驕深吸一口氣,亮開嗓子:

“既然昭儀在豐川,此事便交與她處置。”

尉遲尚漳蹙眉,壽王卻是笑吟吟地向天驕一揖:“陛下英明。”

***

睡過兩日,整個人似乎都沒了精神。尉遲採在榻上坐直身子,左右晃晃腦袋——很好,不疼了。她伸長脖子往門縫裡看去,除了武丑,似乎沒見到其他人。

可是肚子餓了……她掀開錦被,隨手披了件外套躡手躡腳下床來。

屋內的桌上擺著兩本書,翻過封皮來,是《襄州圖志》和一卷沒名字的手稿,看上去頗有些年代了。

這不是她帶來的書冊,那就該是楚逢君的了。

說起來,這些日子她一直霸著他的床榻,那他睡哪兒?地上?

想到這裡,她訕訕地牽動嘴角:不可能的,楚逢君有各種地方可以睡去,比如花樓……

“這種情形下,豐川的花樓還照常營業麼……?”她扁了扁紅唇,嘟噥著轉過身子來,“嚇?!”

楚逢君正捲了簾子靠在門邊看她。

“啊也……”尉遲採擠出倆字,擺出一臉無辜的表情。

相爺劍眉一挑,面色不豫:“嗯哼……”

“我好了!”尉遲採趕緊抬手,嘿嘿笑著比了個V字。

站在門邊的武丑不敢偷看,只得背轉身去,卻不小心瞥見主子氣得發抖的拳頭。

“你以為好了就能再穿少點?你以為好了就可以光腳踩地上?給我滾回床上去!”

“我不小心的……”

“現在是冬天!你長沒長腦子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