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駝子一揮手:“這個問題先放放。事不宜遲,咱們快點趕奔鳳凰山。”
巴戟天說:“駝子,現在天色已晚。陵山那裡危險莫測,還是明天白天再去吧。”
第二天一大早,巴戟天,陳駝子和李一鏟收拾妥當後開赴陵山。陵山,表面看雄偉壯麗,可是走進去了才知道密林之中危險重重。進入樹林之中時,樹高葉大陽光幾乎很難透射下來,四周昏昏暗暗,讓人氣都喘不過來。陵山的地形還異常複雜,枯木老藤碎葉走進來特別艱辛。陳駝子算這三個人裡體力最好的,都走的呼呼帶喘,巴戟天一個瘸子更是累的滿頭大汗。
走進後山,三個人來到一片密林前,林子裡隱隱透出淡淡的迷霧。李一鏟感覺身上粘粘的,他用手摸了一下頭,一手的水。巴戟天用柺杖指著密林深處說:“那個瘦子說的應該就是這裡了。這個地方是陵山的禁區,裡面水氣特別大,據說沼澤遍地寸草不生,人一進去就出不來了。”
陳駝子眯著眼看了看密林中唯一的一條小路說:“老巴,你這個嚮導做得不錯。你的任務到這就算是完成了。一鏟,你跟我進去。”李一鏟點點頭,背上行囊就要跟著師父往裡走。巴戟天一把拉住他:“駝子,你什麼意思?瞧不起我?”陳駝子一笑:“老巴,沒別的意思。怕你這個瘸子,到裡面給我礙手礙腳。”
巴戟天一聽這話,笑著嘆了口氣:“罷了。是呀,我在裡面也幫不上什麼忙。這樣吧,我就在這裡等你們,希望你們快點出來。”
陳駝子一拱手,道了聲告辭,就領著李一鏟走進密林。
越往裡走迷霧越大。地上的泥土越來越軟。陳駝子把鐵釺拿了出來,走一步刺一下地。沼澤地一般都是上面硬下面軟,剛踩上去的時候跟正常地面無異,但一旦踩實瞬間就會下陷,再想掙扎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兩個人也不知走了多長時間,周圍的環境越來越陰森。幾乎是一絲的陽光都透不下來,周圍環境昏昏暗暗,而且溼氣特別大,讓人呼吸困難。
樹林裡滲透出一種異樣的壓抑氣氛,這裡聽不見鳥叫聽不見風聲,沉悶的如同一個大悶罐。前邊引路的陳駝子突然停了下來,李一鏟輕聲問:“師父,怎麼了?“陳駝子一指這條林間小路的不遠處:“我想我們找對地方了。”
這條小路上,橫著許多裸體的屍體。這些屍體面板髮出慘樣的白,渾身極為腫脹,一看便知是在水裡泡的。李一鏟止不住的噁心,扶住大樹不住的乾嘔。陳駝子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我們走吧。”
兩個人走進屍堆,滿地的屍體幾乎都沒有下腳地方。李一鏟又噁心又恐懼,緊緊地拽住師父的袖子。但心中還有一個大大的疑問,他問陳駝子:“師父呀,你看這些屍體是什麼年代的?”陳駝子看了看說:“不太清楚。總而言之年頭不會少了。”李一鏟問:“師父呀,這屍體為什麼不腐爛呢?”陳駝子笑了:“古代有個專門處理屍體的職業,叫福伯。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證屍體不腐爛。在這行裡有這麼一句俗語叫千百年溼千年不幹不溼就半年。意思是處理後的屍體不怕乾燥和極為潮溼的環境,就怕不幹不溼,那肯定腐爛得極快。”
走著走著,李一鏟無意中一腳踩在一具屍體上,被踩的屍體順著面板往外冒綠水。他再也控制不住了,蹲在地上“哇哇”大吐。陳駝子笑著搖搖頭,他手搭涼棚四處看著。看見小路的盡頭是一灣水塘,水塘裡白花花的全是浮屍。
李一鏟吐完了,臉色煞白,顫巍巍地問:“師父呀,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陳駝子一指那水塘:“這就到了。”李一鏟一看水塘,“哇”地一聲又吐了一大口:“師父啊,你這是讓我把苦膽都吐出來。”陳駝子拍拍手說:“這才哪到哪,一會咱倆都要潛水進墓。”
這片池塘大概一畝地見方,綠色的池水深不見底。水裡半沉半浮著不少泡的發脹的屍體。陳駝子拽住靠著岸邊的一具屍體給拖到岸上,捏住腮幫子把手伸進嘴巴里掏出了一顆黑色的定屍珠。珠子一離開屍體,那屍體的嘴裡開始向外冒著絲絲的綠色屍氣。陳駝子眯著眼看著池塘深處說:“這水池下應該有個大墓。”李一鏟看著這詭異莫名的池水嚥了下口水:“師父,這墓裡肯定全是水了。咱倆怎麼進?”
陳駝子一笑:“那倒未必。這槨室裡只要充滿了氣體,水就灌不進去了。”李一鏟目瞪口呆:“這……這墓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建的。”陳駝子點點頭:“絕對是風水和建築領域的奇人。這人用水封墓養氣,就是為了能讓下葬的死者屍氣不散有朝一日能夠還陽。一鏟呀,現在能解你身上毒的也只有這墓裡的死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