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人。介紹來介紹去,到了屋子裡一個一直默不作聲穿著黑衣瘦小乾枯的漢子跟前。李一鏟衝那漢子一抱拳:“這位朋友怎麼稱呼?”
那漢子眼神裡都是放蕩不羈和玩世不恭,嘴角帶著淡淡的笑,他甩著空蕩蕩的衣袖說:“一鏟兄,不好意思。”李一鏟特別驚愕,看著那人的右衣袖。王明堂嘆口氣:“他是我親兄弟叫王尖山,盜墓時候遭了同行的算計沒了右手。”
李一鏟驚了一下:“兇手找到了沒有?”
王明堂點點頭:“是個駝子。他孃的,別讓他掉在我手裡,要不然我活扒了他的皮。”王尖山毫不在乎地一笑,眼裡閃著刺人的光芒,直直地盯著李一鏟。李一鏟陡然間背後絲絲冒涼氣,這小子估計也不是個善茬子。
王明堂把眾人集合起來,說:“我們下一個目標就是那地墓。估計這也是咱們最後一票買賣,以後哥幾個可以吃香喝辣的了。”眾人摩拳擦掌,嬉鬧歡呼著。
李一鏟聽陳駝子提過地墓,他小心翼翼地問:“明堂大哥,我可聽說這地墓不是鬧著玩的,裡面的佈局複雜異常、危險重重,我不知道你有多大把握?”王明堂這個人火氣暴,特別怕人對他的盜墓能力進行質疑。這也就是李一鏟,換了旁人,他早就悶哼一聲拂袖而去了。王明堂從懷裡掏出一本發黃的書籍“啪”的一聲甩在桌子上:“我就靠它。”
李一鏟狐疑地拿過這本書來看,一看書名,他整個人都驚呆了,書的封面用硃筆寫著兩個大大的楷字“墓訣”。王明堂看出他的神色不對:“一鏟,你知道這本書?”李一鏟細細摸索著,心想還真是怪事,師父曾經跟我說過,這本書只此一本世代相傳,怎麼王明堂也有一本?他翻開這本《墓訣》說:“怎麼能沒聽說過。這是風水界的奇書,傳說是唐人楊駿松寫的。難怪明堂大哥這麼厲害,原來有奇書護駕。”
王明堂一笑:“這書是我不久前從天墓中盜來的。看了以後也不過如此,它的最大價值就是提供了整套地墓的線索。”李一鏟想起天墓,不由自主地嚥了下口水,孃的娘我的姥姥,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這王明堂也到過天墓。難道那個錢非凡是和他一夥的?
他皺緊眉頭決定改變計劃。原先本打算混入這個盜墓團伙內部,然後通知巴戟天聯絡警局封住老巢一網打盡。但現在他決定找到地墓之前暫時按兵不動,進入地墓是師父陳駝子一生的願望,這地墓乃千年古墓,其中的兇險高過天墓數倍。想著想著,他不由自主地咬住了下唇。
王明堂做事異常謹慎,在行動前,誰都不知道具體的行程和計劃安排。李一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看形式隨機應變了。不知不覺,他在這裡呆了將近兩個月,漸漸融進了這個集體,所有人也都認可了他。
晚上沒事的時候,眾人就聚在一起吃喝玩樂。李一鏟發現他們最愛玩的一種賭博遊戲叫猜花生,一個人把一把花生扔進碗裡,然後迅速扣上,其他人來押單雙數。王尖山這小子幾乎是把把贏,不但能看出單雙數而且數量都判斷的很準確,不管莊家手多快,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但他從來不下重注,也就是陪著這幫兄弟玩。王明堂風格不一樣,一上來就輸,但就贏最後一把,下了重注一次回本。這小子贏錢之後哈哈大笑,洋洋得意地說:“這勝負本就是兵家常事。什麼都能輸,就是心情不能輸。心情不輸,什麼都能回來。”
李一鏟在人堆裡又嬉鬧了一會,喝了些白酒搖搖晃晃地回到了自己房間。他在一個盒子裡取出一隻小巧的蜂鳥,用針在蜂鳥背上刺上“尋地墓,等訊息”六個字,然後推開窗戶,把它放飛了。
用蜂鳥、蜜蜂或其他奇蟲異鳥傳遞資訊的方式比較獨特,是利用其特殊的生活習性所完成的,古代許多巫師都會用動物甚至植物來傳遞訊息。
這隻蜂鳥飛速地在空中滑行,很快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
蜂鳥扎破窗紙,飛入屋內,輕盈地落在桌子上。巴戟天拿起這隻鳥仔細看著,輕輕地搖搖頭,在他看來這李一鏟膽子太大,簡直就是在刀尖上跳舞。這群禍害早抓早了事,目前此地盜墓成風問題很讓警局頭疼。王明堂的名字早就掛在黑榜上,因為民國當局辦事拖拉,當官的一直不上心,所以讓他一直逍遙法外。在李一鏟進入盜墓團伙臥底前,已經和巴戟天密謀策劃了很長時間。巴戟天在警局有熟人,所以他一談整個計劃,簡直一拍即合。警局巴不得有這麼個機會能解決這個多年的難題。
巴戟天推開窗戶,看著外面浩瀚的星空,喃喃自語:“地墓。”
三十八
法門鎮。
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