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頓只覺得於佑在自己懷裡有點僵硬,他自己的軀幹又何嘗不是這樣?他懷疑自己連腦子都僵掉了,耳邊只充斥著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他張了張嘴,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他突然想到X戰警裡面的異能少女,和她接吻接觸的人都會被其吸收盡能量化為灰燼——也許於佑也有這樣的力量,他想,不過他甘之如飴。活了二十四年,卡頓,從來沒用過這樣的感覺,好像一瞬間被被凍成冰塊;又好像一瞬間化為烈火熊熊燃燒;好像在溫暖的陽光下,人生的千瘡百孔都被治癒;又好像已經碎裂成灰,被吹散在風中。
慢慢地,他悄悄嘆氣,然後小聲地問,“於佑,你想我了嗎?”
於佑有些無奈地立在原地,這個高大的外國人趴在他肩膀上,像只可憐的大狗。見到卡頓的那個時候,他有些驚訝;被卡頓抱住的時候,他有些無措,彷彿紅塵之外的於道長也有些迷惘和動搖了,“我身上一股味兒。”
“於佑,你想我了嗎?”卡頓卻毫不退縮,甚至還故意用鼻子在他頸子旁蹭了蹭。
“你太沉了我撐不住了。”
“於佑,你想我了嗎?”卡頓不依不撓。
“……”
“於佑,你……”卡頓覺得於佑身形一矮,有點擔心自己真的把對方給砸壞了,便鬆了勁兒,於是馬上被於佑推開。
卡頓心裡有些驚訝和難過,卻又發現把自己推開的於佑正像平時一樣看著自己,“剛回來嗎?吃過飯沒有?”
沒有收到回應的於佑搖搖頭,“走吧,我給你弄點吃的。”
卡頓卻只是抓住想要上樓的於佑不放。於佑抬頭,就看見這外國人目光炯炯地望著自己,那小眼神裡湧動著無限複雜的情緒,心裡也只好暗歎一聲文化差異導致了現在這樣的困境。
“想。”於佑笑了,被生活歷練得金剛不壞的心臟突然有了柔軟的一角,看卡頓還在那兒杵著看,又說,“還吃不吃啊?我上樓……”
這蠻夷就這樣在公共場合毫無顧忌地扯過眼前的青年吻了下去。
“春天裡,百花香,浪裡格朗哩個浪裡格朗,遇見一位好姑娘,嗯?不對……”松濤正在葉揚車裡瞎哼哼,被正開車的對方好笑地打斷,“你這麼高興?”
“哼哼,你又不是沒看見潛伏在黑暗中的卡頓?好傢伙,跟躲在朱麗葉陽臺下的羅密歐似的……於道長呀於道長,嘿嘿。”
“你剛還要人當媳婦兒呢,這會兒這麼淡定還替人高興?”
“哎,我倆情深緣淺,我也只好祝他幸福了。”
“還真大方,”葉揚笑出聲,“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你喜歡有什麼用?你會做雜果馬沙嗎?”
“剛跟於佑討教過了,”葉揚一頓,“既然如此,我給你做媳婦兒怎麼樣?”
松濤聞之一愣,繼而又像想到什麼似的笑開了,像個流氓似的摸了摸葉揚的臉,“等你會做了,可以考慮考慮。”
葉揚笑著順帶拉住那隻手,放到唇邊吻了吻。
快到夏天的天氣,跟那個俗氣的比喻似的,真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松濤他們剛在車庫停了車,就聽見外邊一聲雷響,接著雨聲就由遠及近地蔓延開來。等他們到了屋子裡,外面已經電閃雷鳴狂風驟雨。
“真是於道長渡劫了啊。”松濤胡說八道。
作者有話要說:
☆、蓮藕釀綠豆
松濤細心捏了魚食,引的幾尾金魚搖曳著繁重的魚鰭在水缸邊,“金阿姨還不回來呀?”
“是啊,”於佑剛把寄養在他那兒的茉莉搬回到金阿姨的陽臺上,趁著今天休息,他叫上本來要叫他去農家樂的松濤,到老鄰居家把金阿姨的魚拿了回來,給金阿姨家打掃收拾了一番。空了半個月的屋子又有了點人氣,“畢竟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
“哎,你說這年頭,哪來那麼多的地久天長?”松濤一屁股坐在金阿姨家的沙發上,下意識想把腳架在茶几上,被於佑擋下未遂。
“怎麼又悲春傷秋了,你這不正甜蜜著麼?還玩起了生於憂患?”於佑沒松濤那麼八卦,別人自己不提的事,他也不會表現的過分關注。
“我還真有些麻煩。”松濤突然皺著眉頭說。
“這就怪了,從來都是您找麻煩,今兒是麻煩找你呀?”於佑笑道。
“我這說正經的呢,”松濤撓撓頭,“於佑,我問你,那什麼,你是零吧?”
“嗯。”於佑回答的那麼幹脆,松濤倒是沒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