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旁的櫃子裡拿出金瘡藥和乾淨的紗布,耶律拓平靜的給她包紮傷口,自始至終,他的安靜讓自己都覺得奇怪。
剛才,明明。。
他聽到了她喊別的男人的名字,他不該是暴跳如雷、火冒三丈的嗎?為何,會安靜的坐在這裡給她包紮傷口?
這就是所謂的麻木了嗎?
耶律拓自嘲的笑著,臉上難掩憔悴落寞。
看著那暫時沉睡的容顏,他的心,毫無徵兆的漏了一拍。
許久,他緩慢的放下她的手,帶著一絲回憶的語氣開口,
“我寧願你只是我的小火兒,一個沒有身份沒有心計的孤苦小女子。。”
“但那註定是不可能了,從今往後,我不再是那個將你寵上天的耶律拓了,而小火兒,也將徹底的走出我的世界,在我眼裡,你是言焱兒,而已。。”
“我會變成你生命中的魔鬼,直到將你的絲絲血肉榨乾為止,那時,我才會為你落淚,因為,你死了,小火兒才能在我心中重生,我才允許自己記起,我對你的愛遠遠大過恨。”
他的聲音很輕很低,面色平靜,眸光澄淨,此時的他,一點不像那個平時爽朗冷峻的耶律拓,一個懂得掩飾自己喜怒哀樂的男人,他的心,會變得很深很深。。
耶律拓將焱兒的手腕小心的放下,靜靜地看著她,她睡著了,很安靜,只是這份安靜寧靜卻不能讓耶律拓忘記她剛剛口中喊出的那個名字。
冷唯。。。
一個得到了他麒麟臂元神的人,一個,奪了他心愛女人身體的人。
註定,他耶律拓要跟他勢不兩立了。
耶律拓抬腳走出了房間,關上房門的一瞬間,床上的人兒動了動身子,長長地睫毛輕顫了幾下,耶律拓的心,也跟著抖了一下,他站在門口,隔著門,呼吸開始凌亂。
他真是犯賤,比大漠任何一個男人都要犯賤,明明被人傷害得體無完膚,卻還是這般放不下,放不開。。
狠狠地握拳,耶律拓飛快的轉身,神情凝重,步伐沉重。
這一夜,他還是想喝醉,因為醉了,才能夢到曾經的小火兒。
。。。。。
次日清晨,焱兒是被手腕的傷口痛醒的。
她記得昨夜南喬來過,還狠狠地折磨了她一頓,再往後,她就記不得了,好像在迷迷糊糊的時候夢到冷唯了,還有人握著她的手說了很多話,她一句都沒聽清,只是,直覺中,她知道那個人是誰。
是。。耶律拓。
低頭看著手腕上的紗布,已經換上了新的,除了他,還能有誰?
正想著,房門開啟,幾個宮女走了進來,均是冷著一張臉,好像很不情願一般。
“王妃,王子在前廳等你,讓你馬上過去。”為首的一個宮女冷冷開口,臉上的表情也很不耐煩。
焱兒冷下臉來,朝她們擺擺手,示意她們退下。
“王妃,王子吩咐我們給你更衣梳洗。”那個丫鬟立在原地,語氣很不友好,好像給焱兒梳洗更衣是多麼委屈她一般。
“你們出去,我自己來,沒有我的吩咐不用進來。”焱兒瞪了那個宮女一眼,神情冰冷。
“哼,還真當自己是主子了,給誰在這端架子呢。”那個宮女甩一下手中的帕子,不屑的開口。
“我不是主子難道你是?莫非你是想我來伺候你更衣梳洗?你有那個福分嗎?”焱兒撐著身子下床,揚唇,笑著嘲諷道。
“你、”那個宮女顯然沒料到焱兒說出此話,惱羞成怒的指著焱兒,“你不過是失寵的妃子而已,很快就會有人替代你的位子了,你還囂張什麼?!你以為你能做幾天主子!!”
“有人替代我?”焱兒冷笑一聲,她倒是巴不得呢,只是,替代她的人?
“你說的所謂替代我的人是南喬嗎?這麼說你是她的人了。”焱兒想通了什麼,眸光一閃,雖是慵懶的語氣,卻暗含刀光劍影。
那個宮女道行顯然不夠,被焱兒這麼一試探,登時洩了底。
“我、我就是南喬姑娘的人,怎麼了?你知道怕了嗎?告訴你,等南喬姑娘嫁給王子之後,有你好過的!”那個宮女插腰喊著,臉上盡是卑鄙齷齪的神情。
焱兒聽了她的話,心情很好的笑了,原來,那個南喬是想要取而代之啊。
本來嘛,她是真的不稀罕這個王妃的位子,可是昨夜她那麼對待自己,這個位置她是說什麼也不會讓出來,她不是個有仇必報的人,但是,有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