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白來,我裝好相機就準備撤回。這個時候幾名士兵向我這邊走來,我急忙拔出手槍,輕輕地開啟保險,我這個時候不能動,一動肯定會被發現,可是我趴在這裡,他們走近我一樣會被發覺的。正在我猶豫不定的時候,那幾個士兵一轉彎進了旁邊的廁所,虛驚一場,此地不宜久留,我一點一點地向後退著。
回到邵年那裡,看見他也始終用狙擊步槍看著我。“有收穫,撤!”我們倆個返回了小洞。“你倆幹啥去了?”為子抱著槍坐在洞邊,“沒事。”按照郎隊交代的時間,我們應該往回走了,我看了看錶,覺得是時候了,就把大家都叫起來,收拾東西。回家的感覺當然好了,所以大家很開心,不敢回想這一次都經受了什麼樣的考驗,但是能回去就值得高興,大家嘻嘻哈哈地說著。
朱海卻把裝完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翻找著什麼。“怎麼了?”“組長……我手槍不見了。”我腦袋一陣眩暈,我們開始在洞內找,結果什麼也沒有。“你他媽怎麼不把自己的腦袋丟了呢。”“別罵了,咱們沒去別的地方,趕緊去那邊找找吧。”留下一個人看東西,其他人都去了山丘上尋槍。幾乎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有看見那把淘氣的54…1手槍。“你好好想想,最後是什麼時候還有的。”張振鶴問到。“我們一直沒用槍,最後,好象是前天吧。”“前天?你真是我爺爺。”大蘭一屁股坐在地上。“別吵吵了,你好好想想,睡覺的時候有沒有摘下來過。”我那一點喜悅都被那把槍擊斃了。丟槍可不是小事,我一個小組長是承擔不起這樣的責任。可是眼下我們只能催促朱海想起來槍究竟去哪了。朱海傻站在那裡,“你是不是上廁所的時候,把槍摘下來了,上完了就忘了。”我提示他,“我有那麼傻嗎?上個廁所就把槍忘了。”“你不傻你他媽把槍丟了。”“好了,好了,我們先回去想想辦法。”邵年一旁勸到。“想他媽什麼想,他把槍丟了,責任全是我的。”我真急了,從前覺得為子一直很麻煩,這下好,眼前的朱海同志有過之而不及。最後我們只能空著手回到了小洞,“找到了嗎?”為子不開事,找沒找到還不都寫在臉上。“其他人看看還有沒有丟槍的了,再有我就直接他媽過去那邊叛國算了。”“你穩一點,讓他想想。”我不說話了,坐在一邊。手槍套是系在腰帶上的,雖然只有一道保險扣,但是你不開啟,槍是絕對不可能自己掉出去的,我們試過多少次了。很顯然,朱海一定是把槍拿出來過。
大家都默不作聲地看著朱海,我是越看他越來氣。“想啊,想出來沒有!”我用手指著他,真想他媽掏出槍一槍把他撂了。我看了一下時間,我們應該上路了。可是槍找不到,回去就不是小小的禁閉那麼簡單了。大蘭看著這樣的局面小聲說:“要不我們先回去?”“回他媽什麼回,找不到槍誰也別想回去。”大家都不說話,這個時候就是把孔子請來他照樣沒轍。“好象不是前天。”朱海自言自語地說。“你他媽腦袋裡到底想什麼呢,到底哪天?”“好象是大前天。”我剛想繼續訓斥他,邵年站起來,“這樣吧,咱們這幾天活動範圍不大,我們再仔細地找找吧。”沒別的辦法,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天就要亮了,這裡距離邊境近,幾個人在這兒晃悠,很有可能被邊境值勤的看到。我們幾個站成一排,貓著腰在雪地上摸著。槍是鋼的,遇雪肯定會沉下去的,這幾天風大,這麼長時間了,肯定被雪蓋住了。又找了兩個多時,還是沒有任何結果。天已經亮了,我們必須撤離這裡。我們回到山洞,既然情況已經這樣,什麼結果我都只能接著了。穿戴好,急忙向南邊的集散地匯合。
路不是安靜的,但是走的人安靜就使得這個世界都變得靜得讓人討厭。我揹著包始終走在隊伍的前面,後面的人緊緊地跟在我身後,誰也不說話,這次任務又是以生下一對功過雙胞胎而告終。我們趕到的時候,D7組早就到了。“你們怎麼這麼慢?”我看了一眼連野沒說話,把背囊往地上一扔,“粘瓜,你們組人都怎麼了,被風吹傻了。”誰也不回答。畢竟這實在是一件相當丟臉的事故。我不知道回去以後怎麼處理我,禁閉?軍事法庭?我都不敢想,怎麼也沒想到當個兵還當出事兒了。
一路上G4組無話,對面的D7卻有說有笑。連野湊過來:“你們到底出什麼事了?”“我們丟了一把手槍。”“啊?怎麼丟的,我操這下你可攤大事兒了。”還他媽用你說,這兵也當了小一年了,我衡量不出來這件事的嚴重性嗎。我懶得跟他說話,腦袋陣陣的眩暈,跑了沒一會,我居然開始噁心,暈車了。我竄到車尾,趴在車廂板上就開始吐,這幾天沒吃什麼東西,吐的都是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