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人,悠哉遊哉的,在忙碌的軍營中煞是惹眼,只是眾唐軍都是裝作看不到,對於莊公爺不斷上前的問候,都是恭謹的回禮,卻是絕不肯多說一句的。上次不就有個新兵,因為覺得這位爺那麼大的官兒,竟下來和他嘮嗑,一激動被他忽悠的找不著北了,結果連上崗的時間都給忘了,生生吃了大將軍一頓板子。事後,雖說這位爺也去問候過,但這事兒其他士卒卻是引以為戒了。話說這位爺太能忽悠了,他貌似又太閒了,這麼瞎聊下來,他老人家沒事,但那板子卻是挨在自家身上。故而,雖說這位爺的威望是很高,但眾士卒們卻是絕不肯,在瑣事上再跟他多有牽扯的。
莊見溜溜達達的,眼見眾人都忙,自己也覺無趣。嘴中哼著小調兒,欲要往營外轉轉。走到營門旁的一處小山下,卻見李淵正獨自站在上面,望著遠處的天空出神,不由眼珠兒轉轉,隨即走了上去。
李淵聽的身後腳步聲,轉頭來看,見是他來了,微微一笑道:“賢婿怎麼過來了?可是又要出去玩耍?如今天氣轉好,我準備後日進兵,你也收收心,準備一下吧。”
莊見腳下不停,笑嘻嘻的走近,和李淵並肩站在一起道:“岳父心情不錯啊,怎麼獨自一人在這賞玩風景?”
順著李淵的目光望去,但見天際橫跨一座虹橋,在朵朵白雲下,半隱半現。遠處大地樹綠花紅,一派生機盎然之像。不由輕輕唱道:“……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彩虹,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
李淵詫異的偏頭看他一眼,隨即笑道:“賢婿唱的好曲兒,雖說調子怪異,詞意粗鄙,倒也是大有寓意,不錯不錯。這世間事若要成功,卻是須得經歷一番才是。”語聲中,頗有感嘆之意。
莊見停下,嘻嘻笑道:“岳父這麼多感嘆,可是對下一戰有些擔心嗎?”
李淵微微搖頭,嘴角帶起一分不屑道:“我倒不擔心打不贏,那宋老生枉稱大將。在長達半個多月的雨天中,處於有利地形的他,居然一直沒有出戰,甚至連次象徵性的騷擾都沒有,可見其人早已膽破,不值一慮。我所擔憂的是,這人既是怕了,若要一再堅守不出,豈不麻煩?”說著,已是微微蹙起眉頭。
莊見一愣,隨即不在意的道:“急啥,等咱們過去了再說。到時候,那麼多人還能想不出辦法來?再說了,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攻不破的堡壘,何況一座小城而已。安了安了,岳父倒也不用現在就愁,車到山前必有路,您老還是放鬆下心緒,這樣才能保持清醒,打好這一仗。”
李淵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伸手親暱的拍著他肩膀笑道:“好好,好一個沒有攻不破的堡壘,就依賢婿,今日你我翁婿且四處走走,放鬆一下。”說罷,大笑著,扯著莊見向外走去,莊見欣然跟上。
日子便在忙碌中過去,等到第三日,李淵下令大軍開拔,順著賈胡堡東南山麓小路一直到了霍邑城下,這才下令大軍扎住,擂鼓聚將,召集眾人議事。
等到眾人到齊,李淵將自己當日和莊見說的疑慮再次提出,想眾人問計。李世民起身道:“父親不必憂慮,兒聽說這宋老生無智且脾氣暴烈。此番,咱們不如以單薄兵力前去挑戰,誘他出戰就是。想來定能將他引出來,屆時埋伏的大軍一湧而出,定能生擒此人,霍邑可破。”
李淵皺眉道:“此計倒是可行,但要是那宋老生鐵了心不出來,又當如何?”
李世民一窒,不由蹙起眉頭沉思。他曾對大隋諸將都有過留意,深知他們的弱點所在。對這宋老生,他曾和大哥李建成,以及李靖都商議過,覺得拿下此人是易如反掌之事,就是基於其人的脾性基礎上考慮的。若是真的像李淵所說,那可不是轉了性嗎?但這人有變化,倒也沒法說李淵想的多了,是以,一時間倒也不能立刻拿出什麼好主意來。
大帳中寂靜無聲,眾將都在思考。莊見卻忽然哧的一笑,嘿嘿道:“岳父和世民兄怎麼忘了,咱們一路走來,有條好計,可是用過很多回了。這次,要是真的這宋老生非要當縮頭烏龜,只消再把那條計策用上一用不就行了。”
李淵精神一振,轉頭看向莊見,急問道:“何計?”
莊見呲牙一笑,並不回答,卻轉向李世民道:“世民兄難道也想不出?徵兵也好,起兵也好,可都是跟這計策大有關聯的啊。”
李世民本來正自蹙眉,聞聽此言,不由豁然而醒,哈哈大笑道:“我知道了,賢弟果然好算計。”
李淵看向二人,李世民笑道:“父親,賢弟這計策不外乎還是謠言二字罷了。那宋老生倘若肯乖乖的出來,自然罷了。若是不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