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衣、內褲、牛仔褲、毛衣、外套。
她像軍營中的晚點名那樣,把該拿的東西都拿齊,最後拿起包包走人。
等一下。
白曉舟的視線,怎麼也離不開他們在韓國時合拍的相片,她真的好想要。
她想把它放在枕頭下,每天和它一起入眠。就算是作夢也好,只要能重溫當時的甜蜜,當小偷也沒有關係……咦,小偷?
一個不怎麼善良的念頭,瞬間浮現在白曉舟的腦海裡,然後就賴住不肯離開。
把它借走,應該沒關係吧?
白曉舟默默更改自己的用詞。
反正他又不要這張相片,說他根本不在乎,既然不在乎,她拿走又有什麼關係,大不了翻拍了以後,再還給他就是。
就這麼決定!
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宗人府還在睡覺的關係,此時的白曉舟顯得特別大膽。明明當小偷,還安慰自己只是暫借,其實根本不打算還給宗人府,存心讓他清醒後來個“人財兩失”,好好體會被女人報復的滋味。
最毒婦人心。
一方面也是因為時間晚了,另一方面是因為她再不走,接下來有可能走不了。因此她腳底抹油──連同桌上的相片一起拿著落跑,臨走前還不忘把宗人府掉在地毯上的浴袍撿起來放在沙發上,規矩算是相當的好。
白曉舟就這樣落跑不見,宗人府卻是睡了相當長一段時間才起床,起來以後發現天色已暗,他的房間烏漆抹黑一片。
這小妮子搞什麼鬼,都先起來了還不開燈──
他的抱怨進行到一半便猛然停住,他身旁的位置是空了沒錯,但人卻不見蹤影,該不會在客廳吧?
宗人府以為白曉舟是因為不想吵醒他,才先溜去客廳的。他下床開啟房裡面的燈,從穿衣鏡中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頭髮凌亂,全身赤裸,下巴長出青髭。最可恥的是他不該有精神的地方特別活力旺盛,活像廣告中強調的一尾活龍,可見他根本還沒睡飽。
媽的,他還沈浸在春夢之中,這可怎麼辦才好?
想到讓他連作好幾場春夢的女主角,此刻就坐在外面客廳的沙發上面,宗人府高傲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難得的笑容,證明了他現在心情愉快。
他們真的很瘋。
以往他和女性燕好時,從來不脫離臥室範圍。但這次他竟然等不及將她抱到房間就先開始,在客廳還不夠,接著回到臥室又繼續做,十足就是瘋子。
他這個瘋子付出的代價就是睡。不能怪他,新飯店的事前籌備工作太繁重,他幾乎工作到天亮才睡覺;到了下午起床,又因為太想見白曉舟,而特別抽空打電話找藉口拐她來。
她來是來了,但是之前居然先和她的舊情人見過面,這讓他的火氣累積到最高點,她來了以後一股腦兒的爆發,結果很令他滿意。他們上床了,他也親耳聽見她說喜歡他,勉強算是扳回一城。
宗人府的個性不算大方,尤其對於感情的事更是小心翼翼。這或許跟他老是佔上風的習慣有關,就像白曉舟講的,他是天之驕子,很自然就踐踏別人的感情,就算是面對他心儀的女性也一樣,依舊是死性不改,照踏不誤。
照完了鏡子以後,他開啟衣櫥,拿出牛仔褲和襯衫穿上。雖說這已經是兩人第二次上床,但赤身露體在屋子裡面走來走去總是不好意思,對方也會臉紅。
他是如此體貼,然而當宗人府來到客廳,遍尋白曉舟的身影卻不可得時,他領悟到一件事。
那小妮子又趁著他睡著的時候逃跑,而且還把他們一起合拍的相片帶走!
宗人府氣得雙手握拳,當場對天發誓。
這次他要是不能及時給她教訓,以後他就不叫Peter,任由別人叫他宗人府叫到死!
然後他就匆匆出門。
好毒的誓言……
話說白曉舟趕在天際最後一絲光線沒入黑暗之前回到家後,就直接被拎到廚房打奶油。
“你一個下午都跑到哪裡去了,給我混到現在才回來?!”平日深具溫柔形象的白媽媽,不發威則已,一發威驚人,就連白爸爸也閃一邊去。
“我、我去……”她本來想推說去李嘉兒家,但說不出口。“我有點事……去那個、那個……”
“算了,不用說了!等到你說出來,天都黑了。”白媽媽瞪她。“你爸臨時接了一筆大生意,明天要交兩百塊蛋糕出去,你趕快去廚房幫忙打奶油,快點!”
懶得聽白曉舟支吾兼辯解,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