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新宅鄰山伴水,座西朝東。第一進院子一進門是一面影背樓,有一個倒寫的福字;右手是長工、短工住的大通炕,左手是牲口棚和倉庫,正房是供奉家族牌位的祠堂;繞過牌位從祠堂後門進到第二進院子。
第二進院子被一條青石板路一分為二,左手的小院老大一家住,右手小院老二一家住;石板路的另一頭有一個月亮門,穿過月亮門頭頂是葡萄架的長廊,長廊在第三進院子中間向右一直架到胡母住的房門前。
胡大慶趕著車來到門口喊了一聲:“樹貴開門。”立刻從門裡風風火火跑出一個漢子。漢子齜著板牙用又細又尖的聲音喊:“大爺是大爺回來了。”迎了出來。這就是胡家長工蘇樹貴,樹貴太陽穴蹦著青筋、高顴骨,下巴唇上卻沒有鬍子,這是因為他是個閹人。
這還要從頭說起。樹貴是和胡家兄弟從小一起光屁股長大的,年長鬍大慶兩歲。有一年幾個孩子上山放羊時,胡老二下河摸魚抽筋上不來了,當時是樹貴救起來的。胡家人視樹貴為恩人,兩兄弟尊稱他大哥。
樹貴爹同大慶爹一起上山採石時,大慶爹給砸死了,而樹貴爹卻砸了個半身癱瘓。蘇家的日子堅難了,蘇樹貴還有一個弟弟,兩人還沒成年就賣給了村裡的胡舉人做長工。蘇母沒兩年也累病了,蘇家兄弟白天累死累活,晚上還要照顧老人。好容易把二老伺候走了,兩兄弟也快三十了。兩個沒爹沒孃的窮小子除了兩條賤命就沒什麼了,但好事還是找上門。
胡舉人家有一個胖廚娘,廚娘姓張,是省城裡窯姐生的野種。張姐娘不想讓女兒長大了就接客,就把她送到廚房學會了燒一手好菜。
胡舉人的老婆是個瘦小枯乾的醜八怪,胡舉人早就看夠了,只怪當年父母指腹為婚,父命難違;再說老婆生了兒子休不得,納妾也沒藉口,身為省裡的前清最後一界舉子、死抱一個“禮”字不放,不敢尋花問柳,只得找個好廚子痛快痛快自己的嘴巴。好的男廚太貴,一時貪便宜買回了張姐。張姐是窯子裡混大的,知道怎麼滿足男人,沒幾天胡舉人在吃上就離不開張姐了。
晚上胡舉人有夜讀的習慣,半夜要吃一頓。這天夜裡喝完兩壺悶酒,見大白鵝似的張姐進屋收碗筷,由於張姐剛洗沐過,兩眼水汪汪的,比起自己的黃臉婆中看多了。酒往上撞,攬腰抱住張姐放在腿上,雙手貪婪的抓揉張姐的大奶子,嘴在張姐脖領以上是露肉的地方就大口的親咬。張姐窯子裡這事經歷多了,便任由主人放肆。
胡舉人見張姐不反抗,就笨手笨腳的解她的衣釦,張姐卻推開了他的手站起來,在舉人面前一件一件脫了個精光。胡舉人看傻了,張姐則又坐到他腿上,拿起他的手一個放奶上、一個放穴上,然後摟著舉人的脖子,臉貼上,舌頭伸進舉人嘴裡挑逗著呆子。
胡舉人感到前半生白活了,抱起這隻大白鵝放在書房桌上,甩掉了身上的衣服,拿著自己的肉棍插進了張姐濃密陰毛掩蓋下的穴戶。
這呆子身子弱,不一會洩了,滿足的趴在溫暖柔軟的大白鵝的肚皮上。可大白鵝還沒滿足呢,翻身把呆子放桌上,張嘴吃他的肉棍。胡舉人第一次接受這樣的服務,很快立了起來,又很快的噴了張姐一嘴白沫。大白鵝見他確實不行了,就扶他在書房炕上睡了,自己穿戴好走了。
胡舉人第二天就起晚了,以後一天起得比一天晚,沒一個月就起不來了。媳婦請郎中一看,是房事過重,媳婦心裡明白了。這女人讀過書,明事禮,知道鬧出去不好看,多給了郎中幾個封口錢,回來就喊樹貴把張姐關了起來。
胡舉人知道瞞不住了,就跪在媳婦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饒。媳婦心軟了,由於張姐出身卑賤不能納為小妾,只答應可以讓他一個月睡張姐兩夜。可偷偷弄弄的不是個事,還是把她給人吧,這就想到了長工蘇樹貴。
胡舉人把樹貴找來,樹貴得知要給自己取妻,立刻跪下說:“東家,我是個粗人,跟了東家這些年,就只認得了您家影背牆上的禮字,您說過天下大大不過個禮字,還是先讓我兄弟娶吧!”
胡舉人先是輕蔑的一笑,說:“好!我沒有看錯你。但是你聽好,你兄弟倆當年是自�賣給我的,張姐是我買回來的,你們都是我的奴僕,張姐得要給我每月睡二夜。”
樹貴牙一咬、腳一跺,應下了。
兩個奴僕結婚哪有錢辦事,也就是胡大慶送了兩床新棉被,蘇老二、樹全和張姐在長工住的通炕中間隔了一個門就是新家了。
新婚之夜,張姐見樹全在旁邊坐了半天不過來,便問:“咋了?嫌我是窯子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