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劍一怔道:“老婦人也識得張夫人?”田老夫人哈哈一笑道:“秀姑是老身的小妹,老身怎會不認得,請快說,他們是什麼時候失蹤的?”
白劍道:“算來也有個把月了。”田老夫人臉一轉,對著田中玉道:“你整天在外面探查,可有什麼發現?”
田中玉呻吟了一下,道:“不久以前,該兒倒是發現一批人,被送進了埋春谷,不過那批人共有四人,一老一少,另外還有兩個小孩。”白劍大叫一聲道:“不錯,那就是張夫人師徒母子四人,埋春谷在哪裡?請帶在下前往一探。”
田中玉搖頭笑道:“呂兄彆著急,把話說完以後,在下自當奉陪。”
白劍道:“田兄有何賜教?”
田中玉道:“就是你的真實身份……”
白劍道:“對不起,在下還是不能說。”
田中玉感嘆一聲,道:“呂兄,你就是這樣不相信我們母子?”
白劍苦笑出聲,道:“在下上的當太多了,請田兄見諒。”田中玉微現不悅之色,輕笑一聲,道:“呂兄,你這人未免太那個……”
田老夫人搖手截口道:“中玉,不要追問了,老身相信呂大俠乃是至誠君子,他如有相欺之意,隨意捏造一些鬼話,還不一樣可以瞞過我們去,又何必叫人心裡不痛快,惹人生疑。”
田中玉長嘆一聲,道:“孩兒也知道,江湖險詐,令人防不勝防,這也難怪呂兄過分小心,不過想起來總有點難過。”白劍誠懇地道:“在下可以對於起誓,絕非陰險狡猾之徒,其所以不能道出自己身份,實有不得已的苦衷。”
田中玉倒是一個胸懷膽蕩的人,話一說開,也就不再放在心上,朗朗一笑道:“呂兄,小弟相信你就是。”
白劍又是自愧,又是心感地郝然而笑道:“多謝賢母子大量體念。”
突然,他似是想起了什麼,輕哦了一聲,話題一轉道:“在下想起一事,尚請兩位見教。”
田中玉道:“什麼事?”白劍道:“請問田兄,可還記得令尊容顏相貌?”
田中玉點頭道:“小弟不見家父僅只數年,自是完全記得。”
白劍道:“請田兄告一二。”田中玉沉思了片刻,道:“家父中等身材,頜下三絡長鬚,左眉眉尾是一顆豆大紅痣,最是好認。”
白劍點頭道:“是他,那一定是令尊無疑了。”
田中玉驚喜交集地道:“你見過家父?他現在何處?”
白劍道:“他現在就在鷹愁澗的秘洞中……”田老夫人止不住激動的心情,截口道:
“此話當真?”白劍道:“一點不假,張神醫也就在那秘洞之內。”田中玉緊張地道:“他們把家父怎樣了?”自劍想起那些武林長者,被迫裝諷賣傻的事,不禁一笑:“他們對令尊等奇才異能之士倒是很好,只不過每天要他們發三次瘋而已。”田中玉愣了一愣,正色道:“呂大俠,請你不要開玩笑。”白劍長嘆一聲,於是將秘洞之內的見聞,摘要地告訴了田氏母子。
田老夫人忽又問道:“想那鷹愁澗秘洞,關防何等嚴密,我們費盡心機,亦無法進入,不知呂大俠你是如何能夠進出無阻的?”白劍少不得又把混入鷹愁澗秘洞的經過說了一遍,只聽得田中玉對他大為佩服,笑道:“妙啊!妙啊!真是太妙了!”
這時,田老夫人忽然傷感起來,道:“但不知我們什麼時候能把他們救出來。唉!可惜我雙目已盲,再也見不到你爸爸的面容了。”說著說著,又目之中,竟流出了一串串的辛酸老淚。
白劍不由心中也是一陣惻然,好言寬慰田老夫人道:“老夫人,有令妹與張神醫在,那還怕你一雙眼睛不會重見光明麼?”田老夫人黯然一嘆,道:“但願如此!”
話聲頓了一頓,又接道:“中玉,為娘要練功去了,你好好招待呂大俠,晚上埋春谷之行,為娘要親自去一趟。”
田中下緊皺眉道:“媽,有呂大俠一路,你老人家儘可放心,又何必……”田老夫人打斷他的話道:“為娘有力孃的主意,際不必多說,你好好準備,好好招待呂大俠就是了。”
說罷,步履蹣跚地退回私室而去。
天色剛剛入黑,白劍他們三人便渡過了那片沼澤之地。
這時、白劍才看出田老夫人手中那把雨傘,真是妙用有方,他憑著那把雨傘,竟未再仰仗其他輔助工具,便如飛仙一般,到達彼岸。
同時,她雙目雖瞎,感應上靈令人咋舌,只見她隨在田中玉身後,飛騰跳躍,一步一趨,絲毫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