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不是我。”
鎖天站直了身子,緩緩進到屋子裡,左右打量了一圈,像是沒聞到那股子刺鼻的味道一般,對著松河開口:“我看了電梯監控。”
松河的神色怔了怔,隨即開口:“你來多久了?”
“很久。”
這會瞧著松河和鎖天的對話,我突然間覺得,這個女人似乎沒有之前看上去那麼瘋,她只是癲狂,癲狂到腦子無法清醒。
鎖天繞過她走到我身旁,把我從床上拉了起來後,對著松河開口:“既然夫妻倆都已經死了,你也差不多可以離開了。”
聞言我一愣,猛地看向鎖天:“夫妻倆死了?趙梅死了?她不是在十二樓病房裡呢麼?”
話剛說完,我就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一旁的松河…
她又咧嘴笑了。
我猛然想起,之前在等電梯的時候,那個電梯數字就是在十二樓停了會……
那個時候松河是從十二樓上的電梯,她去殺了趙梅!
鎖天對我點了下頭後開口:“死在了十二樓的病房裡。”
松河看向我開口:“那個賤女人,醫生護士無親無故的,誰會想理她?進去病房宰了她,易如反掌。”
鎖天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松河,我暗暗握住了他的手,擔心他會隨時婉轉手腕,甩出飛刀。
外面的走廊上已經站了許多的人,沈風也在那群人中面色焦急。
看到我和鎖天出來,明顯鬆了一口長氣,鎖天跟一旁的黑衣人交代了兩句,我們仨就率先走進電梯裡下了樓。
期間我問向鎖天:“你準備把她怎麼辦?”
“丟出去。”
“把她趕出庇護所?”
“恩。”
“可她只是個女人,精神不正常,死了孩子,出去就死定了。”
聞言,鎖天看向我:“她已經瘋了,不受控制的人本該死的。”
……
松河的下場是什麼想也想得到,一個精神恍惚的女人,憑藉著一股子恨意殺了兩個人,帶著失去孩子,失去青春,失去一切,甚至失去了支撐她活下去的恨的人,一個人面對外面那行屍遍野的世界,怎麼可能活得下去。
如果是以前的我,定然會被松河的故事感動,和鎖天開口留下她,但是我雖深深的同情她,現在卻也明瞭,她是不可能被容忍的。
至此,這件事看似告一段落。
但仍有諸多的疑問徘徊在我腦海中,比如小花到底是誰殺死的,松河死死認定是趙梅,但是周大海卻同樣有很大的嫌疑,再比如,那天周大海打小花的時候,趙梅拉扯的態度不像是裝出來的,就算不是親媽,也完全不像狠毒的後母,如果那是她裝的,那我只能說她的演技堪比一流演員。
不過當事人都已經不在了,這些事情就像是在滾滾的洪流中丟進去了一顆小石子,激起了點點的水花,很快就被後面的洪流淹沒消逝。
我沒和其他人說起松河的事情,沈風似乎知道這其中的事情,卻沒多嘴開口過。
在小鎖頭的傷口恢復我們出院之後,大家早已經將那一家三口忘記的乾乾淨淨。
我仍舊會時時的回想松河那日的神情,和她的話,她的故事。
我不知道該怎麼評斷這個糾結的人。
似乎除了瘋子,就沒法給她下更好更準確的定義。
不過這些畢竟和我的生活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我和松河之間也只是那天那麼一會的對話而已,她用簡易帶著憎恨的言語告訴了我她悲哀的開始到她殘忍解決內心悲哀的法子。
我替她難過,卻也無能為力。
……
小鎖頭出院之後,我們的日子又平靜了好一段的時間。
美美已經懷孕將近三個月。
相比較以前,大家似乎都能接受她和周文之間的關係。
她也時常的出門,坐在客廳跟徐淑麗麗,程煬他們聊天。
周文總是跟在一旁,就像以前跟著桃子一樣。
剛開始桃子還能勉強裝出笑臉來對著他們倆,但是畢竟心如刀絞,兩天後就選擇閉門不出。
晴明每日幫襯著給桃子送飯,或者沈風他們下鄉去逮魚的時候,就死活拉扯著桃子,讓他不至於因為躲著周文和美美,連同其他的人一起忽略了。
日子還是要過,這樣也不是辦法。
韓雪仍舊時不時的和美美周文嗆上,陽陽在一旁總是幫襯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