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嗓門對著前方的傑哥開口大聲問道:“傑哥!咋辦啊!咱們總不能一直這麼漂吧!”
根據我以往的經驗,在這樣快速的急流中,如果沒人幫忙,想要靠著自己能力爬上岸,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且不說這兩邊都是幾米高的斷崖,就算是平地,我們想要靠過去也十分的夠嗆。
傑哥遲遲沒有回答我的話,等了會,我猛地拍了幾下水,抬高了身子想看看他是不是被石頭撞到了,結果剛仰起頭就聽到了回答:“根據這個地形,前面再不遠應該就會有河灘,那裡的水流應該會比較平緩,到時候自己爬上去。”
我不知道傑哥是怎麼推測出後面地形的,總之還是十分慶幸他沒給我來了句,在水裡等人救我們,那就等於跟閻王爺開玩笑,除了死,還是死。
果不其然,在我們又漂出了差不多十多分鐘的時候,兩邊的景況驟然開朗,不再是相互靠近的斷崖,而是一大片的河灘。
水流到了這裡明顯就慢了下來,因為水位被迅速的分散,所以起伏之間我身子能感覺到腳能碰到水底了。
心裡這才終於狠狠的舒了口氣,前方的傑哥已經開始調整身形朝著河岸邊遊了過去。
我也趕緊照做,藉著水流的方向,向著斜前的方向緩緩的移動,這樣可以確保不至於,直接朝岸邊走,被水流給衝倒。
這一代的地形,這麼一看,跟之前我們和鎖天身處的那個深山比較像,那次我不小心掉落到河裡,也是這樣遇到了一個河灘,才算是保住了自己和鎖天的小命。
廢了好大工夫,在我們倆爬上河灘的時候,已經差不多虛脫了。
橫躺在河邊的石頭上,我狠狠的喘了兩口氣,抹了把臉上的水之後,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傑哥已經站起身,開始在周圍不停的蒐羅乾燥的木材。
在他跑到一顆枯樹前颳著樹皮的時候,我才猛地打了一個哆嗦想起來現在的天氣那麼冷,我們倆穿著溼衣服,一會非得凍僵了不可。
剛剛掉到河裡,滿腦子光顧著害怕去了,哪能注意到河水的問題。
脫掉溼噠噠的靴子和襪子擺放到了石頭上,這裡比較空曠,夕陽還能照射下來。
現在大概六點左右的光景,指望那點夕陽來烤乾衣服自然是不可能的了,看傑哥的意思,應該是打算今晚就在這河岸邊過夜了。
起身踩著石頭,我去把傑哥隨手丟在一旁的樹枝給抱到乾燥的地方,又返身從揹包裡拿出了餅乾,好在這個包裝十分的嚴實,在水裡泡了那麼久裡面都還是乾的。
身上是溼的,在這樣的天氣我們自然是不可能在喝冷水了。
傑哥又抱回一大堆的柴火,點著了火之後,從揹包裡拿出了一個方形的鐵盒子,裡面之前不知道是裝什麼用的,但是這會用來燒水倒是十分好的。
天漸漸暗了下來,我們倆把外套脫下來用樹枝駕著烤乾,傑哥雖然長的比較猥瑣,之前為了給我塞聯絡的資訊還動了手,但是事實上他本人是十分保守的,坐在火堆前都離我恨不得八丈遠。
剛剛如果不是我硬逼著,他連外套都不願意脫掉。
吃了點東西之後,我也沒有絲毫的睡意,乾脆撐著腦袋盯著河面看。
傑哥在一旁十分謹慎的盯著四周,如果不是因為擔心被凍死,我相信為了防人耳目,他會連火堆都不點。
事實上,我也有些擔心那些人會不會不死心的追上來,但是後來轉念一想,之前我在山谷中,掉到激流裡,那麼會的時間就被衝出了兩個山頭,這今天漂了那麼久,指不定就已經離那些人多遠了,就算追過來,也絕對得一天一夜的時間,不耽誤我們休息這一晚。
就這樣沉默著,我本以為傑哥是不準備開口說話的,誰知道在入夜之後他巡邏了一圈之後,再次在火堆前坐下的時候緩緩開口:“夫人,介意跟我聊兩句麼?”
沒想到他會開口,我先是愣了下,隨即忙擺手:“什麼介意不介意的,你說就是了。”
他沒著急直接開口說話,先是沉思了一會,接著才看向我:“夫人…您跟當家的,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想了一下:“兩年多了吧,懷孕十個月,加上寶寶這也將近八個多月,恩,應該是兩三年了。”
“就是,病毒剛散播出去的時候?”
“對。”我點了下頭:“大概是在那之後的四五天,無意間遇到他的,鎖天救了我。”
神色閃過微微的驚訝:“當家的救了你?”
“對啊。”我點頭:“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