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些什麼?”鄭老頭的語氣相比起剛剛明顯冷下去了一大截。
他應該是看出了什麼不對勁,其實也對,我這麼冷不丁的來到人家屋子裡,啥也不說就盯著人家看,估計傻子也能瞧出不對頭。
扯了扯嘴角,我想也不想的就指著鄭老頭身下空空的床板問道:“老爺子,這這麼冷的天兒,您還睡光板子,不覺得冷的慌麼?再說,它也膈人啊。”
聞言,鄭老頭先是一愣,隨即低頭瞧了瞧自己身下的床板,微微皺了皺眉頭後,抬起頭瞧向了我,眼神裡除了打量和質疑已經再沒有別的什麼表情了。
我就這麼咧著嘴回望著鄭老頭,管不得臉上的表情到底是不是還自然,反正這會既然被他瞧出了端倪,那就肯定不會再輕易的被我糊弄過去,而且我那麼一丁點不靠譜的演技明顯不足夠拿來糊弄人,更何況對方還是這種活了幾十年,此刻不知身後到底藏了什麼秘密的人精?
好一會之後,就在我思索著是不是乾脆直接將疑問給問出口的時候,外面院子裡突然傳來了一陣慘烈的叫聲,將我和鄭老頭兩人從全身心的眼神交戰中扯了出來。
外面的慘叫聲依舊在持續著,我被驚得猛地回過神後,忙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了身子,鄭老頭似乎也有些被驚到了,掃了我一眼後,臉上表情略顯的凝重了起來,隨即從床上站起身子,沒再搭理我就轉身朝著屋外面跑了出去。
我站在原地瞧著他那矯健的步伐愣了兩秒鐘後,才反應過來跟著跑了出去。
出去之前我又快速的掃了一圈這個屋子,試圖找到哪裡不對勁的地方,但是無奈這匆匆一眼實在不足以讓我發現些什麼。
慘叫聲已經持續了好一會,我跑出屋子的時候,鄭老頭正站在門前朝著院子裡面抬頭細細的打量,注意到我出來後,轉過身將門崗室的門給關上後,沒有理會我疑惑的神情,直直的朝著院子裡聲音傳來的方向跑了過去。
叫聲是一個陌生的男聲,我之前沒有聽到過,如果沒錯的話應該是住在這小區裡的倖存者,不過到底發生了什麼會讓他爆發這樣悽慘尖銳的慘叫聲?
我第一個念頭想到的就是被行屍給咬了,但是後來一想到,這個地方有那麼高的圍牆,又有那麼多軍人在這裡面守著,怎麼可能會允許有行屍在院子裡傷人?就在我即將把這個想法給排除的時候,我和鄭老頭就已經十分靠近聲音傳來的方向。
慘叫聲已經十分的微弱,在聽到傳到耳朵的嗓子爛掉一般的吼叫聲後,我心裡猛地一滯,有些不敢相信的加快了步子朝著那個方向跑去,聲音是從小公園和一號樓之間的一片不小的灌木叢裡傳出來的。
住過小區的人都知道,小區的公園裡種的樹和灌木大多是不畏寒的,就算是冬天也會依舊翠綠,前面那片灌木就是這樣,近幾個月來大概是沒人修剪此刻已經長得亂七八糟的,十分的影響視線。
慘叫聲已經幾乎停止了,起碼我已經幾乎沒再聽到過,到最後只能依據那一陣陣的熟悉的行屍吼叫聲,和什麼東西被扯出來的粘巴巴的聲音來推測他們大概的位置。
說實話,在靠近灌木找尋具體位置的過程中,我心裡簡直訝異極了,這裡怎麼會有行屍?
接下來還沒等我繼續想下去,在繞過一簇最為濃郁的灌木後,一陣血紅立即就印到了眼睛裡,一名青年男子大睜著眼睛躺在地上,臉上的皮肉硬生生的少了老大一塊,一直連線到了半邊的頭皮都沒了,肚子前背對著我和剛趕來的鄭老頭蹲著一位渾身烏黑血跡的女行屍,正握著一把沾滿著血跡散發出惡臭腥味的腸子狼吞虎嚥的嚼著,吃著。
不知是不是這男人死前剛吃過什麼東西,那女行屍無意識的側過腦袋將一把分不清什麼東西的內臟塞到嘴裡的時候,我甚至看到有一些稠乎乎,黃色的粘稠狀物體從她嘴裡濺了一些出來,很多甚至就掛在她嘴邊,看上去噁心的不得了。
我被眼前的場景給徹底噁心到了,一股子反胃感迅速的佈滿每一個反應器官,忍不住捂著嘴後退了兩步,剛想彎腰乾嘔,結果那正滿嘴內臟的行屍注意到了身後的我和鄭老頭,立即就呲牙咧嘴的猙獰著臉站起了身子,示威一般的朝著我們倆歪歪扭扭的走了過來。
貪心的東西!見她走過來,我強壓下心中那股子反胃的勁頭,一把抽出了匕首,惡狠狠的瞪著這個剛生生咬死了一個人的醜東西,咬緊牙上前一腳幾乎用足了全力朝它踹了上去,它本就爛的差不多了,身上的肉全都爛兮兮的搖搖欲墜的掛在身上,被我這麼踹了一腳倒在一旁相對堅硬的灌木上後竟然愣生生的給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