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腦海裡想的全是今天寧安芸灌輸給她的資訊。
唐驍珵把寧易航的父親撞成了植物人。
嗯,以牙還牙,她能理解。
唐驍珵要對付宋氏。
嗯,她也能理解,看不順眼那就毀了,這是唐驍珵。
可是,宋曉晗要回國了……
她伸腿蹬了蹬被子,雖說寧安芸說什麼她都表現得跟自己無關的樣子,心裡也告訴自己,‘呵呵,關我什麼事’,但是說是一點點不在乎,鬼才信好吧,就算是機器人還有記憶功能呢。
何況她一個大活人,光是這段時間和唐驍珵相處都快憋得透不過氣了,宋曉晗這個曾經在訂婚典禮上被唐驍珵牽著公佈天下的女人,在她心裡其實就是一根刺啊一根刺!
顧心情想得煩了,乾脆關了電腦關燈時,瞟到鬧鐘上的時間,十一點。顧心情眸光閃了閃,這才猛然想起,穆勒已經很多天沒有給他打過電話了……
她心情有些複雜的盯著手機盯了半天,最後還是撥出了穆勒的號碼,響了許久,無人接聽。
顧心情悵然的放下手機,閉上眼睛逼自己入眠,最近發生的事太多,腦子怎麼都安靜不下來,翻來覆去好久,迷迷糊糊間,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
拿起手機,顧心情第一次大意得連來電人是誰都沒看,有些激動不安的接過電話,“穆勒。”
對方沉默良久,呼吸變得沉重,含著隱怒,顧心情似乎都能感受到電話那頭的人的隱怒。
她剛想拿起手機看,突然,男人似暴雨降臨前的雷聲般低沉的聲音傳來:“穆勒是誰?”
052。唐少新歡挺眼熟
“額……”顧心情握著手機的手莫名的停住,然後清了清嗓子,調整了一下聲音,看了看鬧鐘,都已經12點了,她淡笑著說:“唐少這麼晚擾人清夢是怎麼回事?”
唐少?
帆船酒店29層,唐驍珵站在窗邊審視著窗外淤青般深紫的天幕漸漸隱藏在黑暗中,低沉黯啞的聲音說:“你打算把我的名字一天一天輪著叫嗎?”
“呵呵,”顧心情乾笑兩聲,“這樣才有新意。”
“少廢話,穆勒是誰?”突然有種不好感覺,眼睛眯起,語氣帶著滿滿的不爽,“你不要告訴我是五年前德國的那個呆子穆勒?”
呆子……溫柔紳士英俊的穆勒先生竟然被某人說是呆子?顧心情石化中……
“說話。”唐驍珵加強了聲調,像低吼一樣。
顧心情把聽筒拿開一點,“是又怎麼樣。”
唐驍珵垂在身側的手握緊成拳,她這五年不僅有了孩子,還和穆勒糾纏不清嗎?會不會穆勒就是她女兒的爸爸?眼裡濃重的黑色像被墨水暈染,那抹狠戾佔據了整個眼球。
顧心情聽見什麼東西被踹翻,重物落下四碎八爛的聲音。隨後聽筒裡也傳來‘嘟嘟嘟’聲音,唐驍珵掛了,還是直接摔了手機,聽見穆勒兩字用得著那麼憤怒嗎?難道說穆勒長了一張招男人恨的臉?按理說唐驍珵才是一張妖孽臉啊。
顧心情腦海中浮現出唐驍珵嘴角露出邪戾的似笑非笑的臉……
妖孽!孽障!
顧心情無所謂的將手機扔到一邊,說了四個字:“簡單粗暴。”
這男人遇見什麼事就只會用簡單粗暴的方式解決,知道什麼叫行為藝術嗎?
兩人的談話就這樣不歡而散,或許是氣場不和,似乎每次,說不上幾句話就會劍拔弩張,五年後,似乎更明顯了。
因為顧心情比曾經更加強硬,而唐驍珵比固執更加固執,或許這就是冥冥之中得到的提示,你們不適合。
唐驍珵一雙眼裡盡是陰鷙得嚇人的顏色,地上躺著一張單人皮椅,和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機殘骸。
這麼多年,她的一切,他一無所知。
顧心情,你他媽夠狠,他總會查出來的。看著桌上擺放的一隻表盒,他一把抓起,開啟,一隻精緻漂亮的女士手錶靜靜躺著,分針還在以肉眼難以發現的速度旋轉著。唐驍珵鐵著臉,一把將手邊甩出了窗外。
突然眼裡閃過一抹狠絕,穆勒?
……
第二天,顧心情照常起床送橙橙上學,然後上班,卻不知道a市又沸騰。
從進公司開始,很多人像他投來異樣的眼光,看起來有嘲笑有可憐有疑惑。
顧心情蹙了蹙眉,笑容不減,微冷的眼光環視四周,所有人又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進了辦公室,桌上又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