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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回 隔牆有眼

落葵微微頷首,叫了聲起:“人都到齊了麼。”

“到齊了。”二人一句廢話都沒有,垂首開啟院門,恭敬的請落葵進去。

這處宅子不大,屋舍不多,院落也不及水家那麼寬敞,牆根處野草萋萋,青磚上青苔潮溼,望之並不像平日裡人來人往之處。

空青環顧四圍,只見院落中整齊立著幾十人,悉數著了黑衣,肅然安靜至極,幾乎連喘息聲都聽不見,可殺伐之氣卻充斥的極濃,令人膽寒顫抖。

蘇子微微眯著桃花眼,眸光凌厲的掠過眾人臉龐,眼前這幾十人是三年前東閩國一戰時,從死人堆兒裡爬出來的,刀尖上舔血,修為不必擔心,而忠心更不必有疑,遂安下心來,微微抬手,袖中躍出紅芒,籠罩在整座院落上空。

隨後他又雙手一翻,虛空中落下一副巨大的山中地圖,那地圖並非是畫師所繪的圖卷,而是山巒起伏的實景,連每一條蜿蜒山中的溪流,每一口深潭碧水,每一塊佈滿苔蘚的青石,每一棵蒼枝老樹都格外清楚。

空青暗暗稱奇,幾十人在院中立著,竟無一人嬉笑,無一人私語,更無一人打量自己這個陌生人,可見落葵平日裡御下極嚴,再看落葵,哪裡還有半點平日的和善淡然,此時的她冷眸清寒,雙唇微抿,眼角眉梢皆是冰霜,端的是執掌一派的傲然殺意,空青暗道,只怕落葵另有背景,絕不止是水蘇兩家家主這樣簡單,也不止是出身嗜血道這樣簡單。

落葵凝眸瞧了地圖一眼,出言平靜道:“川羌。”

一名吊梢眉三角眼的男子越眾而出。

那山景像是深深鐫刻在落葵心中一樣,不必凝神思索,更不必在地圖上尋找甚麼,抬手在幾處山間點過,那裡的景象驀然放大而出,她在上頭依次印下數個猩紅印記,沉聲吩咐道:“即日起,不越山脈禁制全開,你領十二名影衛分別駐守山中的六處陣法,無我手令不得離開。”言罷,她素手一翻,一塊泛著藍芒的令牌浮現在虛空中,整個令牌被寒意繚繞,隱約可見令牌上鏤了只異獸,她遙遙輕點,那令牌幾個閃動,便落入川羌手中。

川羌兩手一搓,令牌登時沒入他的掌心,消失不見了,他躬身道:“喏,屬下聽命。”隨即點出十二名精通陣法之術的影衛,站到了一側。

落葵緊跟著又圈出四處位置,點出一名叫做川軍,生的高鼻深目的男子,眸光微冷,殺意凜然:“即日起,你領十六名影衛,分別駐守不越山脈的四處山門,無我手令,人不得出入,擅闖不越山脈者,格殺勿論。”

旋即又是一枚令牌躍入川軍手中,他亦如法炮製收起令牌,躬身稱是,點出十六名修為高深,殺伐果斷的影衛。

落葵微微頷首,聲音益發低沉而平靜:“川羌川軍,你二人帶著影衛們先退下罷。”

眾人躬身告退,這數十人一離開,院落登時空出小半。

空青有些不明就裡,文元如今身陷霖王府中,與那個不越山脈半點干係都沒有,為何落葵會在此處佈下如此多的影衛。但他頗為識趣,心知此事涉及旁人隱秘,不容自己多問,隻立在一旁不動聲色的瞧著,暗自狐疑罷了。

再抬眸時,卻見蘇子右手微揚,不越山脈的地圖驀然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城池圖,依舊是城池實景,仔細端詳下來,正是青州城池不假。圖中城中的每一條街巷,每一處樓臺,就連那宮城也在其中,只是宮城上罩著一層淡白薄霧,只隱約露出一角樓臺而已。

落葵抬手在幾處值夜崗哨處點下紅芒,眉眼斂的平靜:“馬辛,冬至那日戌正,你領八名影衛將這四處值夜崗哨的值夜兵士分別拿下,莫要傷了他們性命,盡數換成影衛即可,丑時三刻你們分散撤回此地。”

馬辛眼帶狡黠之色,接過令牌,點出八名機警穩重,善於應變的影衛。

“衛茅。”落葵點了那對小夫妻中的男子出來,道:“你領二十名影衛,佯裝流寇亂民,冬至那日亥時三刻,突襲霖王府西門,將西門守衛引至觀前口後,你們即可分散回到霖王府西門埋伏,與蘇將軍等人策應,待蘇將軍等人撤離霖王府後,你們即可分散返回此地。”

空青這才知道,落葵打的是個調虎離山的主意,那麼不越山脈想來便是救人之後的退路了。

那看似憨厚,名叫衛茅的男子接過令牌,點出二十名同他一樣,其貌不揚,憨厚朴實的影衛。

此時,院落正中只餘下九名影衛,那對小夫妻中的女子亦在其中。

落葵道:“馬蓮。”

馬蓮生的兩頰如刀削,眉峰彎彎,眼眸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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