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好像要把肺都咳出來一般,氣息都差點喘不過來似的,稍一平息便又聽到凌淋淋虛弱的聲音說:〃唉,我知道,現在後悔已經晚了,別說我活不了多久了,就是再活幾年,我也不會再做這般傻事了,菩薩,求你讓我再投生的時候,不要再做人了,尤其,不要再做女人了好嗎?〃
鮮于奢華怔怔地站在那裡,身子彷彿讓人給釘住一般,聽到她一邊喃喃地說著,一邊又是撕心裂肺的猛咳。心裡就像百爪抓心一般的難受起來。
尤其,鮮于奢華聽得那句〃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的話,心中無比驚駭,再也不顧自己是不是要見她的時候有多丟面子是不是能夠忍不住哭出來,忙閃身出去,幾步搶到了凌淋淋身前,一把拉起凌淋淋細看,不看則已,一看之下更是幾乎嚇瘋了。
只見此刻凌淋淋,臉色蒼白無比,原本就瘦的身子更是變得像麵條一樣,躺在地上的衣服就像一塊布一樣披在了她的身上晃悠著,忙攥住了小人兒的胳膊,厲聲喝道:〃你怎麼了?得病了嗎?快告訴我。〃
王爺瘋了
誰知道,鮮于奢華的熱臉,再次貼上了凌淋淋的冷屁股。
凌淋淋對他的好意,毫不在乎,一把甩開他的手,又倔又冷道:〃我沒怎麼的,你發的什麼瘋,我沒有病,你才有病呢。〃
〃你胡說,剛才說什麼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以為我沒……〃鮮于奢華急得大吼,一語未完,猛然看見地上有一灘鮮血,這一驚非同小可,連他握住凌淋淋胳膊的手也禁不住顫抖起來:〃這……這是……這是你咳出來的?〃他滿眼驚駭的看著凌淋淋,與此同時,手裡緊握著的對方的袖子上,也傳來駭人的熾熱,再也顧不得他這樣做會不會更讓凌淋淋討厭了,一把摸上了凌淋淋的額頭。
凌淋淋本能地一閃,沒有閃開,早被鮮于奢華一把摸個正著,只覺得那哪裡還是額頭啊,簡直就是一個大火爐,燙得他差一點跳了以來。
凌淋淋還待要說自己沒事,就見那鮮于奢華早已瘋了般叫起來:〃來人,快來人。〃更是不由分說地把她往懷裡一抱,快步地跑了起來,竟然連輕功都忘記了使了。
那凌淋淋本來就已經到了強這末了,哪裡還經得住他這樣快速地跑跳,登時便眼睛發花頭腦發暈,她已經病了好幾天了,加上昨天讓那大雨一淋,早起的時候,本來都起不來了,又咳了不少血出來,知道自己的大限也就在這一二日了,於是,強挺著起來,把自己最後未完事情了了,再回去躺著,怎麼死,什麼時候死,就由老天爺安排了。
沒想到她還沒辦完自己的事就遇上了鮮于奢華,本不想理他的話,可是哪裡還容得她說啊,讓他這麼一抱一跑,全身好不容易攢了那麼點力氣,這時候,全都消失得沒影了。連出得氣兒都沒多少了,哪裡還能掙扎得了啊。
鮮于奢華一邊抱著凌淋淋跑一邊不時地低下頭去看那懷裡的凌淋淋,只見她閉著眼睛,手也垂了下去,只是那進得氣多出的氣少了,那顆心登時就死去了一半兒了。
一氣抱到了屋子中,聽見他直著脖子慌亂的吼:〃綠綺,快,快把胡太醫找來,快點,湘兒病得厲害。〃
他一邊說一邊又仔細去摸了摸凌淋淋的額頭,只覺觸手火燙,比那炭盆差不了多少,只嚇得一顆心都似乎停跳了,光顧著叫人拿厚棉被來給她捂汗,向來的冷靜,此時早已無影無蹤,方寸大亂下,只覺一顆心痛得如刀割火燒一般。
一時綠綺和揚紹,二管事都來了,只見凌淋淋的樣子,也是都嚇了大大一跳。
那綠綺轉身就跑,剛一出門迎面就與一個人撞到了一起,抬頭一看,竟然是胡太醫。
要說胡太醫咋來了呢?
這得說鮮于奢華的能力了,那胡太醫本來在京都的太醫院,這次南下,就他和二哥鮮于奢齊,可是,他本身帶著女人,尤其還帶著一個惹禍精凌淋淋,所以,他生怕這個凌淋淋在路上遇上什麼危險,到時候他抓不著人,而且,臨出府的時候,那凌淋淋還大大地給他打了好幾天的噴嚏,讓他是在放心不下,所以,這才好說歹說,總算把胡太醫從太醫院給挖了出來,隨著他南下了。
胡太醫是跟他南下了,可是那胡太醫本來的年紀也不大,正式好玩兒的時候,見這別院裡也沒人病了災兒了的,也就不往這院子裡來,只住到前面,白天到處逛逛,晚上再回來。
今天是聽那些下人們說,後院的那個不受寵的人怕是支援不了幾天,這才揹著鮮于奢華過來瞧瞧。
他本來對凌淋淋也沒什麼印象,可是那次小風寒讓鮮于奢華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