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媳婦做的,我吃過兩回,極是開胃!”徐老夫人的臉上露出幾分得意來,眾人也都跟著誇起槿娘。
這個說,“您老有福氣,大孫媳婦剛生完康哥兒沒多久,這又有了身子,二孫媳婦過門不過一個月,就把這春酒辦得妥妥當當的,把我們這些老東西都羨慕死完了!”
那個跟著笑,“她還正挑著三孫媳婦呢,聽說挑上了喬家,那可是有錢的很!”
桂氏進來的時候,就聽到了這話,連忙上前笑著行禮,又湊過去道。“喬老夫人今兒也來了,您看……”
喬家不過是四品官,這裡的老太太可都是一品、二品的誥命,桂氏想把人帶來也得看看形式,喬家再富貴,又怎麼能比得了皇家?福慧郡主在這兒還低一頭呢!
徐老夫人眉頭輕蹙,“嗯,你好生陪著,咱們家人口本來就少,瑞琴又有了身子。別怠慢了客人才是!”
這顯然是直接就拒絕了,桂氏嘴角輕撇,但這麼多人在場也不好跟婆婆理論。只好應了是,笑著告罪了一聲,這才退下去。
出了屋子,桂氏就看到槿娘跟廚房管事媽媽劉四家的說著選單子,那劉四家的一改以往的倨傲。倒是帶了幾分謙卑。
這倒不只是因著上一回被季媽媽訓斥的緣故。
劉四家的一家子都是做廚子的,她相公是老太太的陪嫁酒樓裡的廚子,她的小姑子則是桂氏小廚房裡的廚娘。而她更是廚藝了得,無論徐家的大小宴席,總要由她親手做兩個菜上來,為人卻少了一分圓滑。上一回也是因著小姑子的挑撥,這才堵了槿娘一回。
這一次跟著槿娘辦差,卻讓她驚訝這位二奶奶的厲害果然不是虛的。
除了對菜色極有研究之外。這位二奶奶第一次辦差,就知道問客人的年紀、出身以及的口味,甚至極為詳細的做了個單子出來,有幾樣菜還是從京裡有名的酒樓裡訂,說什麼。“既然這幾位挑剔的很,不如就定一些她們常誇的。雖沒有功,卻也不會有過!”
丁姨奶奶偶爾過來看一眼,也不過就是撐撐場面,竟然也不多問一句!
因此劉四家的越看越覺得這位二奶奶深不可測,面上也就越發恭謹。
這情形看到桂氏眼裡卻是氣憤異常。
前幾日還巴結自己的人,如今就開始巴結她,怎麼能不讓人生氣?
桂氏幾步走上前去,也不顧劉四家的還沒退下去,對著槿娘就嚷道,“喬老夫人來了,你可知道?”
槿娘正忙的頭暈,剛剛聽說福惠郡主昨兒個肚子不適,連忙讓人把老夫人席上的寒涼之物換了幾樣。一抬頭就看到桂氏冷峻的臉,她連忙行了一禮,“原來是母親,喬老夫人和喬四夫人已經去了西次間裡,正跟甄老夫人說話,大嫂也在那裡。”
甄家跟桂家也算是親家,讓甄老夫人相陪也不算過,只是那一處卻是夫炫、太太們聚集之處,不像偏殿那般安靜。
桂氏面色一凜,“怎麼把她領那兒去了?真是不懂事!”
不把她領那兒去,又能領哪兒去?可這話槿娘又不能說,只能收了聲,立在那裡。
桂氏在心裡罵了一聲“木頭”轉身往西次間而去,冷不妨卻被一個小丫鬟差點撞上,仔細一看是冷砌,不由更是生氣,張口罵道,“做什麼慌慌張張的,沒有規矩!”
冷砌嚇的一哆嗦,連忙跪下,“夫、夫人,是大奶奶去了賞月閣歇息,奴婢過來跟二奶奶說一聲。”
桂氏指著冷砌的額頭罵道,“你倒還有理了!”轉頭衝著陶媽媽道,“去把她姑姑領來,把她攆出去拉倒!”
冷砌嚇的小臉泛青,拼命的磕頭,嘴上喊著,“夫人饒命!”再也沒有別的話。
陶媽媽皺了眉頭,猶豫著答應,卻是磨磨蹭蹭的不肯離去。
“母親,不過是些許小事,您又何必動氣。今兒是春酒,您就是再氣,不如等過了今天再說。何況此處離偏殿也近,若是驚動了貴客,可就不美了。”槿娘上前來勸,眼睛卻瞟了一眼不處遠的偏殿。
徐老夫人和福惠郡主等人全在裡頭,鬧出笑話來丟的是侯府的臉面。
桂氏咬著牙叫了陶媽媽回來,轉身往西次間行去。
陶媽媽暗自鬆了口氣,回過頭來給了槿娘感激的眼神,這才尾隨而去。
輕輕拉了冷砌起來,槿娘安慰道,“別怕,大夫人不過是一時在氣頭上,偏你撞上來了,等過會子就沒事了,有我在,誰也不敢把你怎麼樣!”
冷砌輕輕點頭,泛青的小臉慢慢緩下來,她湊到槿孃的耳邊低聲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