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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看了一眼窗外,安寧寂靜,沒有下人在院子裡走動,似乎知道徐陵剛從宮中回來,下人們都離正房遠遠的。

徐陵轉過身去,輕輕說道,“我可能要去福建傳旨,若是你願意,我便找了藉口將你休棄,你或者回白家,或者去山東,也或者在半路上就跑掉,就像你在護國寺那樣,作一個落崖的假象……”

徐陵的聲音越來越低,雖然屋子裡落針可聞,可說到最後槿娘卻幾乎聽不見。

待仔細聽清楚徐陵說的話,槿娘卻震驚的睜大了眼睛,他這是讓自己逃跑?

下意識的,槿娘想拒絕,可是,這不是她一直以來的願望麼?逃離這些侯門府地,過自己的小日子。可為什麼。為什麼沒有歡喜,沒有高興,而是有幾分失落的慌張,似乎不受控制的,槿娘就開口道,“為什麼?”竟然是想問一問原因。

沒有回答,徐陵依舊背對著她,眼睛看向窗外,“假的戶籍身份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你舅舅是在福建失蹤的。我便把你安排在了那裡,若你不願意回去,我也給你準備了田地和莊子。以及一筆銀子,足夠你的花銷,有什麼其它的事情,只要你開口,我也會幫你去辦。咱們的契約就此作廢。從此以後,你想去哪兒,想給嫁都可以自己作主!”

“不是說福建大勝,大軍不日凱旋麼?你去福建做什麼?”嫁給誰都可以?那剛剛的……又算什麼?槿娘只覺得渾身發冷,卻又無力辯駁。

徐陵輕輕搖頭,“的確如此。這還是三日前議定的,當即就散了訊息出去,可皇上的旨意還沒有發出去就出了事!父親明天就會出宮。而我,恐怕月底就要離京了……”

槿娘跌坐在炕上,緊緊咬住下唇,讓自己不再開口。

徐陵轉過頭來,似乎也看出了槿孃的慌張。他心中輕嘆,卻是難得的坐到了槿孃的身側。溫柔的道,“事情當然還沒有到那個地步,我只是想著,這時候便是最好的機會,你父親不在京中,到時候我讓人送你去山東,路上行事倒也便宜,你若是……若是有所顧忌,咱們就再做打算!”

槿娘偏過頭去,“不!你說的對,此時是最好的時候!”

既然他已經開了口,她又何必自取其辱?倒不如就此了斷,兩個人就此分開,她嫁給誰,他又想娶誰,都跟對方再無關係。

徐陵的眼睛裡透出幾分失望,他張了張口,到底還是閉了嘴。

話到這裡,兩人都不知道如何繼續說下去,徐陵藉口疲憊躺到了臥榻上,而槿娘也有些木然的拉了被子睡到了炕上,眼睛卻睜著,怎麼也合不上。

閉上眼睛,從前的事情像潮水般湧來,逼的槿娘喘不過氣。

第一次相見是在鄭家,因為徐纖兒,不知道為什麼,徐陵給自己第一眼的印象,除了登徒子三個字以外,不得不說,還是很讓人驚豔的;不同於初見五皇子的驚豔,那像是鄉下妞進城以後看到的第一棟大樓一樣,只是讓人驚訝;又不同初見段之祺的心跳如鼓,那是在絕路之時看到希望的欣喜;而徐陵卻是實實在在的擊中了她的心,就像是前世見過一般,眼的那個人,明明是第一次見,卻只覺得熟悉的緊。

也是因此,對於他遞了一隻絹帕給徐纖兒,槿孃的反應如此之大。

徐纖兒再是女子,也不過是個小女娃娃,用腳指頭也能想出來,徐陵這樣的貴公子,又怎麼會去調戲一個小娃娃?而偏偏她就那樣的跳將出去,指著他的鼻子罵。

而徐陵竟也沒有生氣,甚至連解釋都沒有一句,就這樣笑咪咪的看著她,就像一個愛貓的人,看著自己心愛的貓兒調皮的伸爪子一般。

第二次相見,同樣是在鄭家,她躲在樹後,被他一下捂住了嘴,同樣是心跳如鼓,但總覺得多了幾分喜悅。

徐陵給她出了個極好的主意,救下了七娘,也解了徐家的危難,挽救了兩家的名聲。

第三次相見的時候,似乎已然註定,自己要嫁給他了,那天徐老夫人的眼睛就一直在她的身上打轉,似乎她從那樹林深出走出來的時候,就直接走進了徐老夫人的圈套裡。

在此之後,懸崖上的巧遇讓他洞悉了自己的心思,又藉著徐纖兒的手,送了自己一對赤金的耳墜。

直到臨出嫁的那一日,白正圃和梅氏還在緊張徐家會不會娶她,而徐家似乎早已經勝券在握,這其中,有多少是徐承宗或是徐老夫人的意思,而又有多少是他的意思呢?

怎麼想,他都不是對自己完全沒有情份的。

還有婚後的相處,平日的體貼,在同僚面前不顧顏面的拉著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