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交給他去辦。
那時白家還算是興旺。大夫人去了京中操辦德哥兒高中之事,府裡的事情全是二太太做主,齊祖蔭巴結的很。齊祖蔭說起有朋友做洋貨生意,二太太聽了很是動心,還將手上一大筆銀子交給他。讓他去做生意。反正白正圃是濟南的巡撫,說不得哪一日就重得聖恩,回京去做他的相爺,二太太量這小子也不敢欺騙於她。
誰想沒幾日白家就敗落了,那齊祖蔭也就再也沒有露過面。
“……二太太也是自找的,什麼侄少爺。不過是充個好聽的名罷了,聽肖婆子說,那就是個無賴!平日裡除了一張嘴。什麼都不會,在西街上是有混名的,只是二太太不信罷了!”
綠柳話沒說完,外頭就響起二太太的哭聲與吵鬧聲。
“少不得吵到祖母,咱們去瞧瞧吧!”讓綠柳給自己換了衣裳。槿娘出屋子。
綠柳上前拉她,“小姐。要不您還是別出面了,那人不是好東西,萬一他起了邪心,恐怕……”
“無妨,他不過是個無賴!何況有墨雨在一旁!”墨雨是跟徐陵練過的,這一個兩個的,定然不在話下。
出了屋子,槿娘就見二太太被肖婆子扶了站在一旁哭,墨雨為難的站在不遠處。
一個陌生男子趾高氣揚的站在二太太的面前,那男子穿著繭綢的直綴,腳上一雙雲靴,只是那直綴的下襬有幾處破損,似被什麼東西給劃了,而被一根銀鑲玉的簪子盤起的髮髻也略有凌亂。
這人顯然就是齊祖蔭了。
聽到有人出來,二太太止住了哭泣,齊祖蔭也忍不住驚訝起來,竟是抱了膀子笑道,“姑母,白家如今沒有男丁,我住進來若是不妥,不如您就招了我為婿,這小姐長得還能入得我的眼,就算讓我入贅白家倒也無妨。”
“你說什麼呢!”綠柳已是怒不可遏,槿娘卻是一擺手,制止住了她。
此時做言語之爭沒有什麼意思,她微微一笑,衝著那齊祖蔭道,“齊少爺,你欠我們白家的銀子,準備什麼時候還?”
齊祖蔭看著眼前的女子,柳葉彎眉,盈盈細腰,吹彈可破的臉上一雙桃花美目風流婉轉,惹的人移不開眼,別說是入贅,哪怕讓他在白家做奴才待著他也願意。
這樣想著,齊祖蔭的手就忍不住伸了出去。
墨雨見了連忙跑過來,卻是晚了,齊祖蔭的手已經伸到了槿孃的面前,眼看就要摸到槿孃的下巴。
只一眨眼的功夫,就見槿娘一伸手,反抓住了齊祖蔭的膀子,只輕輕一拉,就聽那齊祖蔭大叫一聲,摔到了地上,本來驚喜的臉上一下比哭還難看。
而槿娘眼睛都沒有睜一下,她輕輕拍了拍手掌,對慢一步擋到自己身前的綠柳道,“我要去洗洗手!”
齊祖蔭痛苦的跪坐在地上,只覺得右邊的臂膀疼痛難忍,顯然是脫臼了,他衝著槿娘離去的方向大聲的哭喊“小姐饒命!不,奶奶,奶奶饒命!”
槿娘洗了手,去見老太太,二太太也在正房花廳裡坐著,跟老太太哭訴自己如何被這個齊祖蔭欺騙,又如何的委屈。
見槿娘進來,她才住了口,只低了頭不語。
老太太先是讚揚了一番,“……幸虧有你,不然還不知道那個無賴又要做什麼事情,咱們白家如今只有婦孺,又無權勢,少不得要被人欺負!”隨即又對那齊祖蔭的處置提出了疑問,“這樣在院子裡叫喚也不是個事兒,你打算如何處置他?”
槿娘瞥了一眼二太太,“嬸孃覺得怎麼好?”
齊祖蔭打的是二太太的旗號,不然墨雨也不敢給她開門,如何處置他,總要問一問這位姑母。
二太太卻是差異了一回,這才道,“總歸是親戚,倒不好報官!”
槿娘看了一眼老太太,見老太太頷首,方道,“我也是這個意思,把他送了官,對咱們也無甚好處,既然他得了教訓,便攆了他出去就是!想來經此一事,以後他也不敢隨意上門了!”
二太太聽了抬起頭,眼睛裡透出一絲希望來,“得問問他,把白家的銀子要回來!”
槿娘心中失笑,看那齊祖蔭的樣子,定然是落魄了,又以為白家敗落沒有男丁,這才回白家找些銀子,二太太給他的那些銀子,根本不可能還有了。
果然如此,齊祖蔭不但沒有銀子,連線骨的錢都沒有了,槿娘要替他出錢,綠柳卻讓墨雨拔了他頭上的簪子下來去當,付了汪大夫的診費。
“憑什麼讓咱們給他出錢醫治,這樣的人就得讓他受點罪才好!”綠柳說的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