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的四肢動了起來。
他往前一撲,不管不顧地往面前的人懷裡鑽,含糊不清地發出近似抽泣的聲音:“冷……”
對方僵硬了一瞬,下意識想要推開他。
溪蘭燼察覺到了,連忙四肢並用,死死纏在他身上,委屈地叫:“小謝……我冷。”
推拒的力道凝滯了一瞬。
溪蘭燼立刻一鼓作氣,埋頭鑽了進去,心滿意足地拱到了對方懷裡。
謝拾檀蹙著眉尖,被懷裡意識不清的人撞到床榻邊,他靠坐在地,因為看不見,所以能更為清晰地感受到懷裡這具清瘦身軀不住的顫抖。
溪蘭燼將臉貼在他胸前,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腰,臉蹭了蹭去,試圖拱開他的衣領貼上去。
嘗試幾次無果之後,才悻悻地放棄。
謝拾檀的手抬起,想要推開那顆毛茸茸的腦袋。
溪蘭燼又含糊不清地咕噥了聲:“冷……”
伸到一半的玉白指尖頓住,微涼的呼吸一下一下噴灑在他指尖,像某種熟睡的小動物。
不知模樣,不知聲音。
卻又是最相似的。
夜色靜靜流淌,整個藥谷好像只有近在咫尺的這道呼吸聲,如斯清晰。
謝拾檀的指尖停滯良久,緩緩落下去,正要觸及他的五官,腕間的雪凝珠似乎察覺到他的翻騰心緒,靈光大熾,寒意滲骨。
懷裡人似乎又嫌不夠暖和,偏過頭,將臉貼在了他的頸窩處,細軟的發蹭過來,似乎還有什麼微涼的東西沾過肌膚,一晃而過。
來不及去細思是什麼東西在晃,微涼的呼吸變為了噴灑在頸間,落在喉結上,謝拾檀的下頜微微繃直,喉結滾了滾,倏地收回手,推開了溪蘭燼。
趴在謝拾檀懷裡無疑是最溫暖的,但在肌膚相觸之後,寒意緩解了許多,沒有之前那麼冷了,溪蘭燼被推開了,也不吵不鬧,只是有點委屈地蜷縮成了一團。
謝拾檀坐在原地,良久,深深地吐出口氣,掀起被子,給他蓋上。
寒意緩解之後,溪蘭燼昏睡過去,渾渾噩噩中,又做了個夢。
是因為身上的那股寒意,勾出的一些似曾相識。
夢裡他同樣很冷,接著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抽到了地上,骨頭都要碎了。
溪蘭燼被這股劇痛生生熬醒,茫然地眨了眨眼,和上次一樣,夢裡的他不知身在何處,也不知自己是誰,睜開眼,這次眼前卻模模糊糊的,看不大清東西。
他也不驚慌,若有所思地抬手碰了下自己的眼睛,含混不清地想:看不清東西就是這種感覺嗎?
耳邊突然響起陣沙沙的聲音。
溪蘭燼精神一繃,手下意識地往身側一摸,握緊了手邊的劍,凝神細聽著那道沙沙聲,握劍的手逐漸收緊。
但沙沙聲很快就消失了。
良久之後,長靴踩在地上的腳步聲傳來。
溪蘭燼靠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