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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道,“北翡翠國的飛蟲密度起碼是河這邊的兩倍,據說薩丕爾病上加病,更起不來了。他大兒子曼考沒了,那個玩物喪志的小兒子博特被急召回了王城,不知道有什麼打算。”

博特就是當初在賭坊押著麥和肖的那個小畜生,奧斯維德想起他那張心術不正的臉就來氣,頓時冷笑一聲,道:“每當某個國家臨近蹬腿完蛋的時候,老天總會給它安排幾個作天作地的傻逼,把最後那點兒苟延殘喘的氣數消耗殆盡。”

不過北翡翠國那邊更為惡劣的情況,讓凱文更加確信那些飛蟲跟沙堆有關,準確地說,應該是跟沙鬼給北翡翠國的那瓶東西有關。那個被他一箭射穿的母蟲,以及鑽進曼考守衛軍身體裡的那些小飛蟲,應該才是這次“怪病”的罪魁禍首。

奧斯維德顯然跟凱文想到了同樣的事情,就聽他寒著臉道:“我就知道,沙鬼不可能那麼好心,白白給薩丕爾提供助力自己卻退回老窩。”

蟲災和“怪病”足夠使其他幾族焦頭爛額,顧首不顧尾。而等到雨季一過,他們捲土重來,其他幾族早已元氣大傷,他們攻拿起來簡直易如反掌。

最讓人咬牙切齒的是,就算你串起了前因後果,知道了他們的用意,也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朝前走,因為抵擋蟲災刻不容緩。

每個人多多少少都被那些飛蟲叮咬過,這在以往不過是癢個幾天的事情,如今卻成了懸在頭頂的劍,不知什麼時候,它說掉就能掉下來,就像一道無時不在的催命符。

這一夜所有人都過得異常煎熬,不論是皇宮裡的,還是皇宮外的。

奧斯維德徹夜沒睡,一直盯著駐軍軍報。神官院也同樣燈火通明,幾個神官趴在觀象池邊眼睛都不敢眨。醫官院裡更是忙得腳不沾地,能早一分鐘配出有效的藥粉,就早一分鐘解脫。

除了王城巡騎軍,更多的王城軍被分成了無數小隊,連夜趕向金獅國各個城鎮。

凌晨時候,萬年上墳臉的老管家伊恩,因為睡覺的時候硌到了脖頸,從脊椎頂端一直硬化到了後腦勺,頭不能動了:

小獅子班在清晨起床的時候發現右手無名指和食指因為被壓到,也變成了砂石狀;

安傑拉的左眼變成了死氣沉沉的灰色,像是從雕像上摳了一塊下來,塞進了自己的眼眶裡;

而僅僅是一天的工夫,辛妮亞手肘上的灰黃分界線又朝上蔓延了一公分:

……

凱文雙手撐在奧斯維德的書桌上,目光微垂,用一種冷靜卻又不容拒絕的口吻說道:“想進法厄神墓並不難,我一個人就可以。”

奧斯維德忍不住罵道:“一個人?你瘋了麼?!開什麼玩笑!”

第21章

“沒開玩笑。”凱文說完,突然傾身向前湊近了一些。他右手“砰”地一聲落在奧斯維德面前,手心朝上,淡青色的血管脈絡在面板下隱約可見,從手掌末端一直延伸到手腕。

因為單手擱在書桌上的緣故,他的上身姿態歪斜,有種滿不在意的放鬆感。

他左手隨意地在右手手腕上比劃了一下,笑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根本不會受傷。”

奧斯維德瞥了眼他的手,又撩起了眼皮,臉上不耐的神色稍微斂了一些,語氣卻依舊硬邦邦的:“不會受傷所以覺得自己牛逼極了,長了四顆腦袋八隻手,可以一個人抵一百個用了是麼?”

凱文“嘖”了一聲:“會不會好好說話?”

“恕我直言,看見你就不會。”奧斯維德嗤道。

凱文簡直要無奈了,他有些犯愁地盯著奧斯維德看了片刻,對方堅如磐石,毫不避讓地回視著。

“哎——”凱文嘆了口氣,曲起指節敲了敲桌面,試圖換個相對溫和理性的態度說服他,“你看,現在人心惶惶,大家都等著救命的東西,一天沒有進展就一天不得安寧,這種恐懼不是說壓就能壓下去的。我知道,沒有親眼見過的東西你總是不太相信,覺得賭上一大班人馬的性命去求一個不知道有沒有效果的聖水,不如讓醫官院加班加點來得腳踏實地。”

奧斯維德嘴唇抿成了一條刻板的線,很有股油鹽不進的味道。

“或許貝瑟曼皇帝當年是用一班又一班人馬的屍體趟開的路,可現在不需要,我一個就夠了。我是沒有四顆腦袋八隻手,但是我不會受傷,這意味我可以嘗試無數次,直到開啟神墓主殿的門。醫官院完全可以繼續配藥,不受任何妨礙;軍將守衛繼續巡城駐地,一個也不用調開。兩條路並行,互不影響。”

凱文攤開了手:“最終真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