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亭上寫著碧月亭三個大字,亭中坐著三個很尋常的老人,他們的穿作打扮都很普通,乍看之下也就三個普普通通的老頭,屬於那種退休之後頤養天年的那種人。
其中有兩個老人正在下棋,一個胖胖的,頭髮很短,面容較白,也很慈祥,穿的一身灰白色的衣服。他對面的是一個偏瘦的老人,黑黑的臉,留著一大把亂糟糟的鬍鬚,看起來就是那種很邋遢的人,而他卻不稱相的穿著一套黑色的中山裝。還有一個穿著花哨的駝背老人正在亭中逗鳥,那鳥黑不溜秋的好似烏鴉,仔細一看,還真是一隻烏鴉。
胡靈峰跟在林振東身後,也不多話,只是心中發笑,養鳥的人見得多了,但很少見人養這黑烏鴉的,這老人看起來也不像什麼有錢的主,或許是因為沒錢才養這烏鴉的?
而那兩個下棋的老人,更是沒譜,通常下圍棋的人是很文靜的,大家都不知聲,你一子我一子的下著,這樣才能體現出修養來。可這兩個老人倒好,邊下棋邊悔棋,還爭的面紅耳赤,差點就打了起來。
林振東笑呵呵的看著,一會兒看那黑烏鴉,一會兒又看那兩個老頭鬥嘴,也沒吱聲,就這麼笑呵呵的看著,更不著急。
胡靈峰心想,林振東不是那麼一個無聊的人,他帶自己來這裡面一定有其深意,先耐心的等等,看看他們在搞什麼名堂,弄不好這三個老人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也有可能的。
靜下心來,胡靈峰也不急了,他先看向了那個逗烏鴉的老人……
說實在話,這個逗烏鴉的老人非常無聊,或者說已經無聊到了極點,胡靈峰就是想不通,這個老人為什麼要對著黑烏鴉的屁股挑逗,而起挑逗的聲音從始至終就只有一個發音,那就是“吖吖……吖吖……”。還有就是,那隻烏鴉也真絕了,它屁股對著老人,不管老人怎麼挑逗,它始終都不動一下,胡靈峰還以為這是隻假鳥,湊到旁邊看了看,這次黑烏鴉竟然朝胡靈峰說了兩句人話:“煩著呢,煩著呢……”
“靠,有沒有搞錯啊!一隻破鳥還知道煩惱啊?真*邪門……”胡靈峰砸了砸嘴,不敢再打攪煩惱的烏鴉老大,只得轉身看向那兩個沒什麼素質的老人下棋。
兩個老人棋下的好像很投入,根本就是把自己和林振東當成了空氣……
一盤破棋悔來悔去還停留在原先的基礎上,胡靈峰看了看時間都已經過去二十多分鐘了,這旗看來是下不出結果來的了。那穿著灰白夾克的老人,臉上始終都帶著一絲不得罪的微笑,爭吵的時候也帶著微笑,讓人感覺這老人有點兒不正常,好像是得了笑症似的。
與之相反的是,那個穿著黑色中山裝滿臉黑鬍子的老人,這老人就好像誰欠了他家錢不還似的,總板著個臉,氣呼呼的模樣讓人越看越好奇,這人究竟是為了什麼才氣成這副德行的呢?板著一副臭黑臉給誰看呢?
很讓人想不通,這兩種型別的人是怎麼走到一起,還有那閒心下棋的呢?
胡靈峰又詫異的看了看林振東,見他似乎也變傻了,這麼無聊的場面,他居然還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的還能笑出聲來……
胡靈峰也會下圍棋,不過不怎麼精通,只會個皮毛罷了。研究了一會兒三個奇怪的老人後,胡靈峰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那盤棋上……
黑子白子之中,居然還有幾粒黃子……我暈,這叫什麼圍棋啊?怎麼還有黃子啊!!
黃子總數只有六子,散亂無章的擺放在棋盤各處,排除這六枚黃子不算,黑白兩方在棋盤上圍了一個很長的增子局,循著黑白兩方的大龍,胡靈峰發現他們的輸贏只在一子之間,兩條白色的大龍猶如兩條糾纏在一起扭打的巨龍,誰也不服輸,誰也不讓誰,盡在這兩位老人的爭吵中聲,棋局僵持著……
此刻,看明白棋局的胡靈峰,突然很想知道現在應該哪個老人下子了?因為現在的棋局正處在一子定輸贏的階段,不管是誰先下子,只要放在兩條大龍的必爭位,那麼那一方肯定就贏了。可是這兩個老人都沒動,他們各執一子,都在目不轉睛的看著棋盤,好像都是應該下子的那一方……
胡靈峰很納悶,這到底是誰落子?這盤棋還有考慮的餘地嗎?
就在這時,那駝背老人突然笑了起來,胡靈峰一轉身,發現他開啟了鳥籠,還對黑烏鴉開口說道:“飛吧,飛吧,籠子再也困不住你了,你只不過是只烏鴉,別再自尋煩惱了。”
那隻黑烏鴉跳出了鳥籠,展翅飛向了天空,可它在天空只飛了一圈便又飛了回來,還自己鑽進了籠子裡面。那駝背老人見狀,連連嘆息,道:“給你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