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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在嗎?”“也許在戰火中去了,亦或是病死了,我已經好久沒有收到家書,怕是”眼淚再一次噴湧而出,老兵摟著他,就像父親照顧孩子一般,誰都沒有注意到,他的眼中灑下一顆渾濁的淚水,“我又何嘗不是如此”

☆、有約不來過夜半 閒敲棋子落燈花

雲琮的營帳裡,此時還明滅著搖曳的燈火,原本秀氣的眉宇深鎖著,透露出不可抑制的憂愁,他的面前擺著一張松木棋盤,縱橫交錯數十載,黑白兩色棋子在棋盤上拉開陣勢,啪啪的棋子落盤聲清越幽寂,不動聲色地開始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棋盤上險象環生,滿是陷阱,黑白二子苦苦糾纏,至今還未分出勝負。他正捏著棋子苦思冥想,帳外走進一抹荊色身影,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若是無甚要緊事,就退下吧。”

風飄絮端著一碗扁食,蒸騰的熱氣覆蓋了那張帶著微笑的臉,“怎麼,軍師難不成要趕我走?”雲琮驚愕地望向那抹身影,“飄絮姑娘?”

風飄絮緩步走向雲琮,“今天可是辭舊迎新之夜,在下是特地來送扁食的。”她將手中托盤放下,芬芳的香氣不一會就瀰漫在整個營帳裡,即使是口味極其挑剔的人也垂涎三尺,“好香,飄絮姑娘的手藝果真首屈一指。”她注意到他的嘴角雖是上揚的,眼裡卻是說不盡的憂愁,目光不經意停留在那張棋盤上,“軍師在自弈?”

雲琮道:“是。”風飄絮看了看紛亂的棋盤,“可是我觀這棋糾纏不休,黑白二子下到此時仍未定勝負,這盤棋雖然精妙,卻傷人傷己,終將成為死棋。軍師是否有憂愁之事?”

雲琮並不作答,只是淡淡地回道:“飄絮姑娘可否與我對弈一局。”風飄絮笑道:“求之不得。”雲琮道:“請君執白。”兩人收拾了剛才的亂棋,重新在這棋盤上拉開新一輪的戰局。分勢落子,款款而下,兩人都謀劃著胸中藍圖,隨著對方的棋勢隨機應變,“棋場如戰場,必須拿捏的穩,也要能放得下,有時候必將會做出一些犧牲來贏得更大的勝利,不可急功冒進,輕慢怠惰,豈不知‘一步錯,步步錯’。”

風飄絮落下一子,清脆的響聲在這靜謐的夜裡有些突兀,“軍師此言,似是在說目前形勢,還望軍師賜教,到底為何事而憂愁。”雲琮舉棋不定,摸著光滑的黑子卻如拿著一根鋒利的芒刺,“有一種說不出的苦衷,我非聖賢,亦有私心。”

風飄絮看著雲琮苦苦思索的神態,眉目間有些不忍,“主公曾比軍師作武侯,武侯之兄諸葛子瑜與武侯分主而事,孫仲謀令其以兄弟之情說之,武侯忠義,不為所動,諸葛子瑜回覆孫仲謀,曰‘弟之不留,猶瑾之不往’,孫仲謀感嘆,終而復止。如今軍師面臨的亦是同樣的選擇。”

雲琮驚疑地望向她:“你都知道?”

風飄絮略微頷首,“是,軍師應當知道我最不希望看到生靈塗炭的場景,然而當日我並沒有求情,這是為何?我看見你們每

一個人的神色疑竇叢生,那個兵卒,雖然表面慌張,卻絲毫掩飾不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與我白天對陣那人何其相似,當你為他求情之時,我看到菁逸兄的眼中暗露憂愁,主公的眼神也有些疑惑。後來你出帳之時,我們並非有意跟蹤,而是偶然得知,但是菁逸兄恐怕早已明瞭於心。”

雲琮在那一刻的神色黯淡下來,手中的棋子一下一下地敲著,原本想好的棋不知該落往何處,“主公打算如何處置我?”

風飄絮嘆道:“軍師何出此言,主公若是真想處置你,又豈會給雲澄逃走的機會,軍師的忠義之心,軍師的無奈,主公,菁逸兄,還有在下都知道。”

雲琮在那一刻有著久久未能平息的感動,這個善解人意的女子,終是他最好的知音。“飄絮姑娘”

風飄絮打斷了他的話,“軍師不必擔憂,楚王雖然可能懷疑明遠,且有蘇鳳在一旁攻訐,但他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不會輕易地處置明遠,攻破城池之日,便是軍師與明遠團聚之時。”

她的一席話終究是讓雲琮放了心,但是,未來的事如何,又有誰能夠說得準,那“望盡天涯路”的無奈,豈是單憑人力就可以改變?有些事是輕易無法挽回的

☆、兩戰將酣暢淋漓 雲明遠再動殺機

烈風凜凜的戰場上,一種說不出的氣息正在蔓延,壓得人沉悶的難受,天空灰濛濛的,陰雲自天邊一片一片地飄來,似是在醞釀一場巨大的陰謀。這是楚王和燕王第三次在戰場上的對決,雙方的心中是緊張的,面上卻不露出分毫,這戰場上的波雲詭譎,並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得透的。燕王一身絳紅色戰袍,眉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