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抹奇異的苦笑;然後,見他掏出一隻小盒子,那是個墨綠色錦盆,大小念好適合裝入一枚戒指。
她忽然呼吸一窒。該不會……她嚴重後悔自己方才的堅持。
“我想你應該不會遲鈍到連這裡頭裝的是什麼東西都猜不出來吧。”他攤開手,笑著說道,錦盒就刺眼的放在桌上。
“我想,話就不用講得太明。其實,一切就是那麼回事,原本這個東西,是要在機場見到你時給你的驚喜;不過,事實證明還是我自作多情。”
“你……”她半晌答不出一句完整的句話。“我從來不知道……你什麼都沒有對我說過。”
“我原本以為我還有機會。”以為自己到臺灣之後,就會發現失望的檀芷若,那時候,他就能成功擄獲芳心。“但不是。”
她定定的看著他。
忽然,很多往事就這樣湧上心頭,時序往前推移到當初她剛到葛拉斯的時候。驀地,一陣心酸襲來。
那時候──
那是個剛下完小雨的黃昏,地上還溼著,她剛巧站累了,便蹲在一家香水鋪子的外頭躲雨。那時,她身上的錢快要不夠用了,不能再奢侈的住在飯店裡頭,就連普通的民宿她也支付不起。想找個地方住下,最好先找個工作,能夠長久的那種。
小街道原本很古色古香十分討喜,但在此刻,路面泥濘像剛哭鬧完的孩子,滿臉的鼻水與淚水,怎樣擦都擦不乾淨。她嫌惡地皺起眉頭。
她窩著,蜷曲成一團,身子微微發冷。雖然還是初秋,但是高緯度的法國,卻使生長在亞熱帶的她,感到如冬季降臨般地清冷;而且,不知怎地整個人覺得頭暈、目眩、想吐……
怎麼辦,是生病了吧?但是,醫院在哪裡呢?她並不清楚。問過了路人,但是法語不好的她,路人又說得太快,她聽不懂。
“Excuesez moi……”
檀芷若完全是一頭霧水。
此刻,她意外地思念起臺灣。以及也在海外的、唯一讓她掛念的那個人,他還好嗎?在英國應該生活得不錯吧……她疲憊地想著,想今自己清醒。但是,在極度的思念、害怕,與疲憊裡,她依然不敵瞌睡蟲的襲擊,昏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
直到,一個溫柔的聲音把她喚醒。
“斂賢……”她揉著惺忪的雙眼,想著剛剛夢裡的情景。
“小姐。”這個男人說著中文。
檀芷若努力睜開眼抬頭看,視線逐漸聚焦。終於,她發現那是一個男子,金褐色的灰髮,碧藍如海的眼睛,嘴角勾著溫和的微笑;而他眼裡的那抹藍,教她想到熟悉的、連線淡水河後的出海口……
“我……”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竟然在別人的店門口睡著了。“對不起,我妨礙到你們了嗎?我馬上走!”
她站起來,才發現街上的路燈都亮了,花卉造型的吊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