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份，四年級的十二月份。”哈利說，“我……”他停頓了一下，再次看向斯內普，“你需要具體的日期嗎？”

“也許……”斯內普輕聲說，最起碼他弄清楚了為什麼哈利會在看那樣一本書。

“好吧，我對霍格沃茨的最後記憶是，我在地窖做勞動服務。”哈利說，而斯內普很快就意識到了他語言中的陷阱。

跟一個斯萊特林講

究語言的微妙感覺，斯內普微微搖頭，挑起眉毛看了哈利幾秒鐘。

“那麼，你對‘昨天’的記憶是……”

哈利的臉很危險的慢慢漲紅，斯內普眨了下眼睛，壓抑下內心想要大聲咒罵的衝動，儘量平靜的說：“好吧，我知道了。”

真的是災難一樣的事實！

有生以來第一次，他有點憎恨自己的魔藥效果太好了點。

哈利抬頭看著斯內普，臉上的表情很明顯的在糾結著。斯內普相信他能夠從那張年輕的臉上看到一些不一樣的情緒。真慶幸，哈利波特似乎沒有被魔藥的作用給折磨瘋了。

他現在的記憶是四年級中，還記得六年級中的一些混亂的記憶，最重要的是，他還記得昨天的事情。

斯內普突然有點同情眼前的年輕人，不知道他是怎麼做的，才克服了那些混亂的記憶。

哈利波特，讓他越來越吃驚了。

他甚至有些同情眼前的少年了。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哈利，他慢吞吞的，帶著明顯的遲疑開口：“波特，你還好吧？”

“我？”哈利明顯不在狀態，愣了一下，然後才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斯內普，“我……還好。只是，嗯，最起碼我有足夠的時間去把一切都想清楚。”

斯內普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哈利凌亂的頭髮——比平時更加凌亂——也許這就是他思考的結果？

抿著唇，他低頭在本子上記錄了一下眼前這個混亂的狀態——也許，他真的用錯了魔藥。如果哈利波特最後被魔藥給搞瘋了的話……

問題繼續著，因為換了新魔藥的原因，不管兩個人多麼不情願這麼尷尬的坐在一起，他們都必須把一切都弄清楚。而其中一些犀利的問題，則讓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一度糟糕起來。

“我不想說這些！”哈利大聲說，“也許昨天的事情讓你覺得我是一個傻瓜，可是，對於我來說，那絕對是我喝錯了魔藥！”

哈利怒視著斯內普，雙眼中的怒火幾乎要殺人一樣。斯內普毫不懷疑，如果他有這個能力就會毫不猶豫的殺了自己。

“你為此感到恥辱？”他的聲音輕柔，帶著天鵝絨質感的絲滑，卻讓人感覺到了危機，“哈利波特，跟他最厭惡的魔藥課教授表白？四年級的你，以六年級的你為恥？”

他平靜的聲音讓哈利畏縮，斯內普幾乎可以看得出來哈利心中原本暴漲的怒火就如同被扎破的氣球一樣迅速消失了。

“我不知道……”哈利低聲說，“我甚至不知道我究竟喜歡你什麼？你總是為難我，致力於毀掉我的一切快

樂的事情……可是，我心裡也明白，從我進入霍格沃茨之後，你就一直在努力保護我……我不會對任何人承認這點……”

哈利說的很艱難，不過斯內普更意外他竟然願意對自己說這一切。

“我只是意識到了，也許我們之間越是坦誠就越是容易相處。”哈利明智的說，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心理年齡只有十四、五歲的少年。“只是，這樣的談話對於我來說太過於艱難了。我不習慣給別人——特別是這個人是你——看我的內心。”

斯內普眼中的意外幾乎已經掩飾不住了，“我以為，格蘭芬多都是沒有秘密的……傻瓜。”

“哦，不，就算是羅恩也有他的秘密。例如，他喜歡赫敏卻怎麼都不肯承認。”哈利攤手，覺得放鬆了一點。

斯內普對此嗤之以鼻，不過他接受了這種用吐槽哈利波特的朋友得來的放鬆的氣氛。

也許是因為上午過的太過於沉悶了，所以等到這一切做完，斯內普足足記錄了三頁有關哈利的問題之後，兩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洛洛及時送上了午餐，而羅恩和赫敏在他們準備用餐的時候感到了。

“感謝梅林，洛洛你幫我們準備了午飯。”羅恩大聲說著，而赫敏則微笑著看向斯內普，“先生，我跟麥格教授約了今天下午兩點的時間，她說你的辦公室，到現在還沒有人進去過。”

斯內普點了下頭，已經說不清楚這在他看來究竟是好訊息還是壞訊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