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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岡公子似乎過著相當奢侈的生活。之所以一天到晚收到高階名牌商品的型錄,大概就是因為她從前買過的關係。就獨居的人而言,她的電話費算是高的。畢竟,她信用卡上扣款的金額足以讓我瞠目結舌。分期付款的金額好像也不少,這不由得讓我想起了美晴。
雖然我搜集了這些資訊,但就達成真正目的而言,這些資訊根本派不上用場。她為什麼要對我做出那種事?又為什麼只有那一段日子住在別間公寓裡,佯稱那是自己的家?
我也想過算準公子在家的時候突然登門造訪,可是她未必會說真話。一個弄不好,說不定她還會將事情鬧大,找警察來。到時只要沒說我偷了郵件,應該不至於會遭到逮捕,但一定會對今後的行動造成莫大的阻礙。而且,她很可能會再度逃得無影無蹤。
我一定要取得鐵證之後再直接去見她。要獲得這樣的證據,我所能想到的還是隻有偷取郵件。
就在我整日偷人郵件時,社會上正逐漸發生嚴重的變化——股票開始暴跌。即使對證券交易一無所知的我,也知道倉持的公司正處於危險的狀況。
我打電話到公司想問問情況如何,卻沒有找到倉持。不光是倉持,其他幹部好像也都不在公司裡的樣子。負責接電話的工讀生尖著嗓門,告訴我一直有客人氣沖沖地打電話進來,他很頭痛。
我試著打電話到倉持家,接電話的是由希子。“您好,這裡是倉持家。”她報上姓名的聲音顯然在害怕什麼,知道是我打來的才鬆了一口氣。
“倉持在家嗎?”我問。
“這兩、三天都沒回家。不過,他倒是有從外面打電話回來。”
“他在哪裡?”
“他也不告訴我。只說過一陣子就會回來。”
“還有誰打電話來嗎?”
“很多人。甚至有人在電話裡破口大罵。就算我說外子不在家,對方怎麼也不肯相信。可是,為什麼他們會知道家裡的電話號碼呢?”
我想大概是威脅工讀生說出來的吧,但我沒說出來。
掛上電話後,我不禁竊笑。倉持終於陷入困境了。至今為止,他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這個世界可由不得他橫行無阻。那傢伙身上的羊皮終於被掀開了,騙人的伎倆終於會被拆穿的。
當然我心裡一點也不擔心倉持。我心想,他最好早日被揪出來,讓大眾嚴加撻伐。
那天,我也去了村岡公子的公寓,像往常一樣偷走郵件。那已經變成了我的例行公事。
那天的收穫是三封郵件。其中兩封是廣告郵件,而剩下的一封讓我的心臟狂跳不已。那是一封封了口的信,感覺上像私人信件。淡淡的粉紅色信封上用原子筆寫著“村岡公子敬啟”的字樣。寄件人究竟是誰呢?從信封款式和筆記來看應該是個女人。有一種說法說女人之間的秘密比男女之間還多,我雀躍不已,有一種終於可能釣到大魚的感覺。
一搭上電車,我迫不及待地看了那封信的寄件人名字。霎時,我的腦中一片混亂。那是不可能發生的事,但竟然發生了的感覺。因為,我認得那個名字。
關口美晴……
這個名字我可以說再熟悉不過了。為什麼這封信上會出現前妻的名字呢?美晴到底有什麼是找公子呢?不,話說回來,美晴為什麼會知道公子的地址呢?
一種近乎噁心的感覺向我襲來。我並不瞭解這是怎麼一回事,但我確信,那對我而言一定是件不祥之事。
我在下一站下車後立刻粗魯地撕開信封。我已經沒辦法像平常一樣好整以暇地開啟信封了。
我從信封裡倒出幾張照片和便條紙。幾張公子的照片好像是在國外拍的。而其中一張竟然是公子和美晴的合照。兩個人狀似愉快地對著鏡頭笑。
我抖著手拿起信紙,上面寫著:“這是在西班牙拍的照片。要是再多拍點就好了。改天再去哪裡走走吧。”
三十六
我知道美晴住哪兒,但我不打算馬上跑去興師問罪。我看著眼前無法解釋的信和照片,思考了一整晚之後,腦中終於浮現出一種假設。
我會不會是中了她們的仙人跳?
她們兩人原本就認識。我不知道是哪一方的提議,兩人想出了一個計謀,設下了陷阱,打算對我這個笨老公狠狠地敲我一筆。
說到步驟,很簡單,首先由公子接近我、勾引我,等到她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