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岡部高利貸方面的負債解決了,而且盜賣這件事也沒被揭穿。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不是。”慎介隨即否定。“我也不想去挖出那些陳年往事。只是希望你能夠明白,我可是真的拼了老命。”
岡部又低聲呻吟。
“我知道了啦。”他放棄了。“我會試試看。”
“不好意思。”
“只不過,我拒絕替你介紹,我會幫你問,這樣比較不會被懷疑,可以吧?”
“可以,也只能這麼做了。”已經無法再繼續勉強岡部。
慎介說他想了解木內春彥這名顧客,在哪間公司上班、從事什麼職務、通常和誰到店裡去、最近的樣子奇不奇怪。只要能問出任何和木內有關的事,不論什麼事情都可以。
岡部表示自己雖然不太願意,仍會努力試試,然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在那天夜裡,岡部就回撥電話給慎介。星期六也是“水鏡”的休息日,比較容易逮個正著。
“木內這名客人確實時常到‘水鏡’去,頻繁的時候是一週二、三次,通常是一週一次。”岡部的口吻比剛才柔和,慎介對此感到不可思議。岡部接著說。“老實說,我問他認不認識木內這個客人時,沒想到他輕易地就告訴我很多事情。看樣子,那名叫做木內的人,算是個相當奇特的客人,在銀座好幾間店都小有名氣。”
“是個怪人嗎?”
“不是這個意思。他的真面目不為人知,先說知道的部分好了。首先,他任職的公司是帝都建設,職位不明。年齡大約三十歲上下,所以應該是一般職員。多半獨自一人去喝酒,不過,偶爾也會帶朋友去,這時候也都是木內付賬。”
“所以他並不是去招待客人囉。”
“沒錯。一個晚上賬單超過二十萬元也是稀鬆平常。”
“那錢從哪來呢?”
“帝都建設也不是大公司,即便薪水再優渥,一晚花二十萬元談何容易?然而他賬單卻從未遲繳過。所以對於酒店來說,他可說是一名貴客。”
慎介心想這也是當然的,如果有這種客人光顧“茗荷”,媽媽桑千都子大概會喜極而泣吧。
“不過聽說他們也是憂喜參半。當那個叫做木內的客人前來時,之前是常客的帝都建設高階幹部,頓時全都不見蹤影,導致店內大大虧損。”
“他們是因為不想到一般職員也去的店裡喝酒嗎?”
“店家也只能這麼解釋了吧,只不過似乎沒人接受。”
“嗯。”慎介愈聽愈覺得奇怪。“木內從何時開始到‘水鏡’去的呢?”
“聽說是在半年前左右。”
車禍畢竟都經過一年多了。儘管如此,引發死亡車禍的人,有辦法這樣花天酒地嗎?
“他本人有提及自己可以這麼揮霍的原因嗎?”
“這部分好像沒提到。有好幾次酒店小姐都開玩笑似地問他哪來的錢花天酒地,結果聽說他很不高興地說:‘這和你們無關。’”
慎介發出了不知該說什麼的哀鳴。他完全搞不懂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問出來的就只有這些了。我跟你講白一點,因為木內是很特殊的客人,對方才當成笑話說給我聽,你別再拜託我同樣的事了。”岡部說道。此時從聲音聽起來感覺他有點發火。
20
隔天是星期日,慎介騎著腳踏車再度前往木內春彥居住的大樓。
他下了一個決心,不只是單純調查木內而已,他今天要試著跟本人見上一面。
昨晚從岡部那裡得到的情報在腦裡盤旋。就導致岸中美菜繪死亡這一點,木內明明與慎介同罪,但他卻沒為這件事所苦,過著和慎介完全兩樣的奢靡生活,為什麼他可以這樣呢?慎介想知道內情,他對岸中玲二完全沒對木內動手感到不平衡。他能理解岸中想為妻子報仇的心情,卻無法接受對方只把怨恨發洩在他身上。
總之,慎介認為自己必須和木內談談車禍的事。雖然江島叫他不要接近木內,但就這麼置之不理,他實在無法接受。
慎介抵達濱町公園,將腳踏車放在跟昨天同樣的地方,走進大樓。管理員正好在玄關前用繩子捆綁舊紙箱,大概要拿去回收吧。
他站在自動玻璃門前,看著安裝在牆壁上的門鈴對講機,上面並排著有如以前電子計算機上的按鍵。他做了一個深呼吸,按下五、〇、五。顯示面板上出現這幾個數字。接著,他將手指伸向呼叫鈕。
慎介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