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受到警視廳的請託,詢問一些例行筆錄而造訪佐伯刀具店。
無論如何,看來偵查單位確實也在追查香裡。
店員送上了兩碗味噌拉麵,哲朗拿著免洗筷吃了一點。原本對這家拉麵不抱任何期待,沒想到意外的美味。
“在找香裡小姐的,除了我們之外,只有警方嗎?”
“到我家來找人的只有你們。可是,幾天前有一通電話……”
“噢,那通電話,”理沙子微笑道,“應該就是我打的吧。”
“不,是一個男人打來的。嗯……我記得他說他是報社記者。”
哲朗原本在吃麵,放下了筷子。他再度看了理沙子一眼,她也看著他。她的眼神在說:是早田。
“那個人為什麼找香裡小姐?”哲朗問道。
“他好像說想要採訪她。我覺得是通怪電話,馬上就掛了。”
早田也發現香裡失蹤了。他遵守了對哲朗發出的宣言,正從別的管道調查這起命案。
“佐伯先生為什麼會那麼氣香裡小姐呢?”理沙子發問。她好像不打算吃拉麵了,還剩下半碗。
“這個嘛,呃,有點難以啟齒。”香裡的母親非常為難地偏著頭,似乎不知如何解釋。
哲朗心想,最好不要隨便發言,於是保持沉默。不久,她看著理沙子,說:“請問,你剛才說你和香裡是同事吧?”
“是的。”理沙子答道。
“那是怎麼樣的一個地方呢?呃,好比說?”
“是酒店,酒吧。”哲朗插嘴說,“她們是女公關。”
“女公關……”她好像很意外。
“但不是不正派的店,她們頂多就是和客人聊天。”
她似乎沒有在聽哲朗說話,再度看著理沙子。“說到女公關,大家都是女人吧?”
“是啊。”
聽她這麼一說,香裡的母親用手搗住嘴巴,視線不知所措地四處遊移。她的樣子明顯地不對勁。
“這實在太奇怪了。”她低喃道,“我總覺得警方和打電話來的人口中的香裡,根本是在說其他人。可是你們剛才不是說了那孩子的名字嗎?薰。所以我想你們應該知道什麼。”
“薰是她真正的名字嗎?”哲朗問道。
“不,她的本名是香裡。可是,我們都叫她薰……”
哲朗探了探放在一旁的大衣口袋,從中取出一張照片。那是前一陣子宏美寄來的照片。
“這個人是香裡小姐,對吧?”
但是她看到照片,卻睜大眼睛搖了搖頭。
“不對。這個人不是香裡,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
“可是……”
“香裡大概,”她母親嚥下一口口水之後繼續說道:“我想那孩子已經不是女人的摸樣了。”
7
離開拉麵店,請香裡的母親坐上車,哲朗想起了國道附近有一家美式餐廳,決定開車去那裡。香裡的母親在車上不發一語。等紅燈時,哲朗從後視鏡偷看她的表情,她並沒有表現出後悔跟來的樣子。
三人坐在餐廳裡最內側的座位,都點了咖啡。
哲朗先針對他們在找的佐伯香里加以說明,包括她在銀座的酒吧工作,以及被一個名叫戶倉的男人跟蹤,並附帶說明了那個男人遇害,警方或許也對香裡展開了調查等推論。
“那個人不是香裡,她不是我的孩子。”
“似乎是那樣沒錯。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我完全搞不清楚……”她搖了搖頭。
“佐伯太太,”理沙子插嘴說,“你剛才說香裡小姐已經不是女人的摸樣了,對吧?這是什麼意思呢?”
“這……”說完,她閉上嘴,右手握著毛巾。
“她雖然外表是女人,但內心卻是男人。你的意思是,她有所謂的性別認同障礙嗎?”
香裡的母親臉頰抽動了一下。他見狀低頭說:“請你告訴我們實情。”
香裡的母親雖然面露猶豫之色,還是斷斷續續地說起了女兒與眾不同之處。她八成對熟人說過吧,內容很複雜,而且包含許多微妙的問題,她卻說得有條不紊。
她表示,香裡在國中之前和一般人沒有什麼不同。至少在她眼裡是如此。她的記憶中,香裡並不討厭裙子和紅色書包。她並補充一句,這或許是受到四周環境的影響。因為剛好附近鄰居沒有同年齡的男孩子,她從小的玩伴都是女孩子。她的脾氣很溫和,對於自己和大家一樣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