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們多陪陪柳彧君那小賤人?我和沈還有沈倫怕她在家裡無聊,建議她找份工作做,她會彈琴,又會作曲,所以我們便帶她到介聲那兒;沒想到才幾天的工夫,介聲便為了她對我大吼大叫……”
說到這兒,沈倪停頓了一下擦擦眼淚。
“我承認,介聲從來沒把我當情人看,但在她還沒出現以前他一直對我很好,甚至連一句重話也不曾對我說過,但他卻突然對我兇,還怪我老是纏著他不放,造成他的困擾,他還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他是個唱片製作人?”
“沒錯。”沈倪的回答讓他腦子一片混亂。
“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是為了彧君啊!”沈侃的心已有了些許的動搖,但他嘴上卻不肯接受。
“上次我求他說出那個女人是誰,他為了保護她怎麼也不肯說,我想可能是柳彧君要求他不要說的,畢竟她一直都住在你那裡。你看,連你都被她瞞得死死的。我要介聲告訴我,想求那個女人離開他,因為我不能沒有介聲,就算他不愛我也沒有關係,我以為總有一天我能打動他,讓他愛上我。可是介聲不知道被那個婊子灌了多少迷湯,硬是不肯說,最後他要走的時候才告訴我……他結婚了。”
沈倪左一句賤女人、右一句婊子,說得沈侃心浮氣躁,他也知道近來彧君的行蹤成謎,她總是說自己和沈倫在一起,但是經由他幾次的查證,她全都在說謊。他一直想知道她究竟在做什麼,但幾番的詢問總是惹得她淚水汪汪,到最後她根本連回答都不肯,因為他本身很忙,所以一直對這個問題束手無策;沒想到答案居然是這樣,他實在無法接受。
“你真的確定……她……”沈侃實在問不出口,這種戴綠帽子的感覺直教他火氣上升。
“你想為她辯解些什麼?證據就在你手上,她就是範介聲拋棄我的主因,你還不明白嗎?範介聲口中所說的結婚物件就是柳彧君。”沈倪聲淚俱下地控訴。“大哥,我像是會說謊的人嗎?我並不是想破壞你和她的感情,而是她既然已經有了你,為什麼還要去招惹介聲呢?她明明知道我愛他,卻揹著你我和他結了婚,不但如此她還敢明目張膽的住在你那裡,我是為你感到不值。我知道你很愛她,但她所搶的人是我的男朋友,我是真的不能失去介聲,否則就算她再怎樣我也不會在你面前嚼舌根的。”
沈侃像是受了嚴重的打擊,再也說不出任何話,連沈倪離開了他也不知道。
他只是不發一語的坐在原地,想著彧君的一顰一笑,想著剛認識時她那純真的一面,以前所有的種種一一浮現在他腦海,他是真的愛她啊!
想起沈倪傷心欲絕的臉孔,她怎麼能這麼做?
虧他還想把她娶進沈家;沒想到她居然揹著他和別人結婚了,而且……她的物件還是他妹妹的男友。
他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沈侃在球賽上半季的最後幾場表現極為失常,這都是彧君從報紙上得知的,還有一些小道訊息指稱沈侃是因為和某位女星出雙入對,過從甚密的緣故。彧君一直碰不到沈侃,所以無法得知這些訊息的正確性。
她至少有一個月沒見到沈侃了。而這個月剛好是上半球季結束,他最空閒的時候,下個星期下半球季又要開始了,沈侃又得東奔西跑,她也即將進入唱片製作的重要階段,能見到沈侃的機會更是微乎其微。她一直擔心著沈侃的事情,不知道他都在忙些什麼,以前就算他們沒辦法見面,他都還會與她聯絡,現在連在公寓裡等上一整天也見不著他的人影,彧君只能藉由報上天天刊登的花邊訊息瞭解他的近況,其他的……她根本一無所知。
農曆新年就在人們歡欣鼓舞中度過了,而這次的新年卻是彧君有生以來最難過、也是最孤單的一次。
以往她都是和母親一起過年;沒想到一年內的變化這麼大,她最敬愛的母親去世了,連她深愛的男人都不知去向,除夕夜她守著一桌的菜等著沈侃。她知道沈侃有自己的家人得陪伴,但他也總得撥通電話告訴她,就算和他說聲新年快樂也好。
還好這段期間剛好是彧君新專輯的最後籌備階段,工作上的忙碌讓她暫時忘卻了沈侃的事,不過過完年之後,他依舊音訊全無,就在彧君心灰意冷之時居然傳來沈倪自殺的訊息。
她陪著沈倫到醫院探望沈倪,卻被沈倪轟了出來。沈倪莫名的恨意使彧君摸不著頭緒,而沈倫在見到自己姐姐自殺後的情況也沒比她好到哪兒去,她心慌意亂地和自責不已的沈倫回到沈侃的公寓;沒想到一上樓所看到的景象更是令她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