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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軟軟的,喜歡跟段以賢一起讀書,一起習武,總之只要跟在段以賢身邊,他就能整天笑嘻嘻的,哪怕他要一直呆在那個廢棄的殿中,很少能夠出去。

後來任之漸漸懂事,知道了段以賢身上揹負的一切,他主動要求進宮當內應,於是卻林託了多年前的老友,讓任之冒充小太監,入了宮。

從此再見面,段以賢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任之是最為卑微的太監。再也沒有那些無憂無慮,任之卻好像,甘之若飴。

硃紅色的宮門已經變得灰暗,斑駁著蛛網,上面依舊掛著那把已經生了鏽的大鎖,好像這麼多年來真的再也沒有人來到過這裡。

段以賢在門口站了一會,回過頭看了看四下無人,突然躍起,從破舊的宮牆上翻了過去,穩穩地落地。

當初為了被人懷疑,卻林離開這裡的時候將所有不屬於這裡的東西盡悉帶走。但是段以賢站在院子的中間,四下裡望去,卻依舊能看出他們當初共同生活的痕跡。

不遠處的亭子上面曾經有一個軟軟的墊子,小小的任之就喜歡坐在上面,一邊看書,一邊守著正在練武的段以賢。西面的牆上有任之刻下的奇怪的畫,還有稚嫩的字跡。大殿的門檻曾經將任之絆倒過很多次……

這個廢棄的宮殿裡面,裝著他跟任之所有最單純最美好的回憶。

段以賢在院中間站了一會,微微揚起唇角,隨即就收了笑意,從宮牆上又翻了出去,整了整衣襬,沿著小路重新朝同心殿走去。

才繞出御花園,就迎面遇上了景炎帝帶著宮人遠遠地走來。段以賢向旁側了一步,然後行禮,景炎帝伸手將自己的兒子扶了起來,他身後跟著的宮人也全都向宜王行禮。

段以賢向景炎帝身後掃了一眼,立即就收回了視線,含笑陪景炎帝說了幾句話,就躬身送景炎帝離開。他保持這個姿勢看著那一行人遠去,直到再也分辨不出那幾個人的身影才轉身繼續朝同心殿走去。

阿史那蘭已經回了住處,同心殿又重新歸於平靜,宮人看見段以賢進來,剛要行禮,就被段以賢打斷,他壓低聲音問到,“我母妃休息了?”

宮人搖頭,“淑妃娘娘在佛殿。”

段以賢嘆了口氣,轉身進了佛殿。淑妃步婕正跪坐在佛像之前,手裡拿著念珠,唸唸有詞。

段以賢在淑妃旁蹲了下來,淑妃睜開眼看了他一眼,將手搭在段以賢手上,任他將自己扶了起來,母子二人出了佛殿,淑妃才開口,“怎麼又進宮了,府中沒事麼?都要大婚了還成天往宮裡跑?”

段以賢扶著淑妃坐了下來,才在她身邊也坐下,“府裡的事自然有下人籌備,兒子難得清閒,就讓我放縱幾天吧。”

淑妃抬手,從段以賢頭上摘下一片不知何時沾上的樹葉,微微笑了笑,“你啊,這麼大人了,走路還是不小心。”

段以賢摸了摸自己的頭髮,笑了笑,“母妃最近身體怎麼樣?太醫有按時來替您診脈麼?”

淑妃擺手,“你不用擔心我,我身體好的很。”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我今天看見那個突厥公主了,看起來人還不錯,一個突厥人能夠知禮明事,也算不易了。原本還擔心你為了……娶一個蠻夷女子回來呢。”

段以賢彎唇,“給自己挑的要相伴終身的人總要合了自己的眼。”

淑妃側過頭看著段以賢的眼睛,嘆息道,“所以也只是閤眼罷了?這麼多年,你一直在為著那件事委屈自己,我實在不想連終身大事都……”

段以賢收了笑意,“母妃不用擔心,兒子自己心裡有數。”

淑妃看了段以賢一會,嘆了一口氣,沒再說話。有些話她已經沒辦法再說,當初是她將那個念頭灌輸進兒子的腦中的,她沒有辦法再還給他一個普通的生活,因為他們別無選擇。

段以賢在同心殿陪淑妃聊了一會,就起身回府了。因為離大婚的日子愈來愈近,所以整個宜王府幾乎張燈結綵,看的人眼暈。

回房間不一會,浮生就從窗戶翻了進來,段以賢轉身看了他一眼,“我手下就沒有一個會走門的人麼?”

浮生悄悄吐了吐舌頭,然後一本正經地回到,“屬下派去陳王府的人來報,公西翰今天果然去找了七殿下,在他房間呆了兩個時辰,好像是在密謀什麼事情。”

段以賢點了點頭,“多派幾個人仔細盯著,七弟要是能那麼容易的就讓我跟突厥結親就不是他了。另外,派幾個人暗中保護突厥公主,大婚之前絕對不能出任何問題。”

浮生點頭,“屬下明白。那,屬下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