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海安已經把手術刀拿了起來準備遞給那個她從來沒見過的蘇醫生,聽到白洋的話她遲疑了,不知道該聽誰的好。
蘇弘文沒搭理白洋,伸手就從耿海安手裡拿過手術刀,扭過頭道:“來不及了,現在救命要緊,那些繁瑣的程式就別管了。”說完蘇弘文就把鄭翠萍的頭部面板切開了一個口子。
頭皮是人體內血液迴圈最豐富的地方之一,正是因為血液迴圈如此豐富才會出現頭上破個小口子都會出現血流如注的情況。
現在蘇弘文一刀下去立刻一股鮮血流了出來,朱宏偉手裡早就攥著一塊敷料,不用蘇弘文說他就開始沾血。
白洋在一邊急道:“蘇老師這真的不合規矩啊,一旦出事患者家屬鬧起來你跟我可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蘇弘文一邊用電刀止血一邊不悅道:“記住了你是醫生,醫生的第一職責是救死扶傷,而不是擔心惹上麻煩。行了,你別在說話了,盯著患者的生命體徵有什麼情況立刻告訴我,真要是出了什麼事這責任我承擔。”
白洋被蘇弘文這一句話噎得夠嗆,他想在說點什麼,可看到蘇弘文緊緊皺起來的眉頭一下嚇得他不敢說了。
在手術的時候蘇弘文不知不覺身上就會散發出那種讓人言聽計從的上位者氣勢,讓人對於他的決定不敢有半分反駁。
因為硬腦膜下腔出血形成了血腫,這些血腫增加了顱內的壓力,所以蘇弘文沒先急著開啟骨瓣,而是在骨折線附近先行鑽孔減壓。手術用鑽頭一被蘇弘文拿出來立刻順著小孔滲出一股腦脊液其中還摻雜著一些鮮血。
看到蘇弘文熟練的鑽孔朱宏偉懸起來的心是稍稍放下。他在腦外有幾年了,上的手術也多,就衝蘇弘文這熟練的鑽孔技術他就知道蘇弘文有兩把刷子,最少對開顱手術一點都不陌生。不然他那會那麼熟練的鑽孔。
減輕了顱內壓力後蘇弘文才把骨瓣開啟。白花花稍帶點灰色的大腦出現在蘇弘文面前。此此時大腦的形狀有點怪異,左邊的向上凸起,這是因為血腫的緣故。
血腫在那裡蘇弘文很清楚。因為他有透視眼鏡,所以他直接省略了探查血腫具體在那的步驟,直接用剝離子順著大腦的迴路向顱中窩探去,他要用剝離子把血腫給清除出來。
蘇弘文的做法沒錯,但卻少了個探查血腫在那的步驟,看到他直接拿剝離子奔著顱中窩探去朱宏偉立刻出了一身的冷汗,趕緊道:“老蘇你可別瞎弄啊,你能確定血腫就在顱中窩嗎?”
蘇弘文沒說話,一下就把剝離子探了下去,當他在拿出剝離子的時候上邊的棉球已經被染紅了。
所謂的剝離子說得直白點就是一根細細的鐵棍,鐵棍上邊有一個小小的棉球,棉球遇到血後自然會吸收。
看到變成紅色的棉球朱宏偉嚥下去一口口水,嘴裡唸叨道:“嚇死老子了,老蘇你慢點啊,我真害怕,這會我兩腿直髮軟。”
蘇弘文笑笑沒搭理他,繼續著手裡的活,剝離子一下下的下去,每一下都會帶出一點有些凝結的血塊,這個過程持續了半個多小時,蘇弘文換了一個剝離子探下去在拿出來確認已經清除了大部分血腫後就要開始尋找出血點了。
在這時候手術室的門開了呂亞東一腦袋的汗的跑了進來,剛才在樓下他聽於劍說這手術是蘇弘文做,當時差點沒把他給嚇死,心裡大罵蘇弘文胡鬧,也罵於劍豬油蒙了心,蘇弘文能做產科、普外甚至是腫瘤的手術,但他怎麼能做腦外的手術?
這會不是跟於劍掰扯這些的時候,呂亞東得趕緊去手術室看看,心裡祈禱著蘇弘文千萬別在搞出什麼事來,不然他要倒黴,連帶著腦外科跟省醫院都好不了。
喘著粗氣跑進來呂亞東立刻喊道:“患者怎麼樣?”
白洋看了一眼心電監護儀道:“目前生命體徵平穩,沒出現什麼特殊情況。”
呂亞東聽到這句話是長長出了一口氣,一邊往手術檯這邊走一邊道:“小蘇我來吧,你下去歇歇。”他認為蘇弘文還沒開始做手術,他不會做腦外的手術,真要是開始做了估計患者早被他鼓搗死了。
可當他走到跟前的時候卻發現蘇弘文正準備找出血點,器械臺上有一個托盤,裡邊有很多暗紅色的血塊,看到這些呂亞東立刻愣了,如果去掉他臉上的口罩會發現他此時的表情就跟見鬼了一樣。
蘇弘文看也不看呂亞東開始用電刀止血,出血點他就早用透視眼鏡看到了,就在腦膜中動脈上,這個出血點並不大,不然就得用絲線結紮止血了,採用這種止血辦法是相當費勁的,畢竟這條動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