蚺和易定;蚺不敢告訴任何人,他不知道該相信誰,哪怕他需要幫助。後來小年獸的情況越來越糟糕,幽海的甦醒可能越來越大;擔憂蚺的易定才把事情告訴了霄崢。
所以,當蚺看見小年獸魂魄上的傷痕時,他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手起刀落斬斷這一切的人僅有霄崢。
霄崢做這個決定相當的乾脆利落,對蚺而言,無疑是快刀斬亂麻。
目前的情況對小年獸來說,好壞參半。顯而易見的好處在於,幽海與小年獸的牽連嚴重受損,蚺一時半會不用擔心小年獸被幽海吞掉,可隨之而來的壞處是,夕此後若要恢復完整,就會有一定程度的影響。
蚺明白,也不怨易定洩露訊息,事事不可能盡如人意。雖說他同樣知曉類似的辦法,但是他下不了手,時間耗久了,沒準等來的是幽海抹滅了小年獸的命運。
某種意義上,蚺很欣慰霄崢的當機立斷。
靜靜地聽著王蚺說這些陌生的往事,年夕很難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霄崢斬斷了小年獸的魂魄和妖力,換來了小年獸不被幽海立即吞掉的機會,然而如此一來,年夕自己豈不是也或多或少失去了重拾自己的妖力的可能。
年夕替自己的妖力可惜。
原本年夕上一刻還在盤算著,等他得到自己遺失的力量,他將成為異常威武的大妖怪,別提有多威風。奈何現實殘酷,依照當前的形勢看來,他與他的夢想稍微還有那麼一丁點的距離。
一想到自己仍有一半留在別的地方,年夕不禁想起了那個黑乎乎的虛幻之境,那兒太黑了。
那時年夕與小石頭被邪靈丟入虛幻之境,企圖讓虛幻之境吞噬他們,哪知易定及時清醒,為他們成功解圍。年夕曾在虛幻之境內見到了小年獸,小年獸處於沉睡狀態尚未醒來,但小年獸的意識在向年夕傳遞一個聲音,好冷。
年夕見識過王蚺的光芒,那種冰藍色的光既寒冷又充滿了劇毒,小年獸封在其中肯定非常不舒服。此外,小年獸若有似無的好冷聲音響起的同時,年夕在巨石中瞄到了別的存在。
他貼近巨石剎那,一抹影子撞擊巨石,撞倒年夕跟前,大聲叫嚷著讓年夕放他出來。年夕當時不知情況,如今不由懷疑,這抹影子是不是幽海。
年夕不怎麼了解小年獸,也不太清楚幽海,更對虛幻之境半懂不懂。他有很多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其中之一是自己的童年時光。
他疑惑地撓撓頭:“你說虛霍當初帶走了我,可是,我不認識虛霍。我一直跟著山神……”
他的話沒有說完,王蚺已經淡然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你小時候跟隨山神身邊。”
年夕猶豫小會兒,略感糾結:“山神他是虛霍嗎?”
“你認為呢?”王蚺沒奈何地聳聳肩,難道年夕從未詢問過對方的名字。
王蚺把問題拋給年夕,年夕沉默了片刻,他覺得,既然虛霍足以直面幽海,與之交手,且帶走了一半小年獸,不說強大至極,但絕對也是厲害的角色。
為什麼虛霍卻深藏不露,始終未曾傳授年夕神秘莫測的法術。年夕的記憶中,他和山神總是一直在到處尋找食物和水,生活就是如此簡單。
更坑獸的是,直至年夕遠離山神身邊,前往萬妖城,山神都只交給了年夕一個遇事呼救的餿主意。如此一想,年夕不由沮喪不已,莫非山神見年夕沒有奇筋異骨,不願意教年夕本事。
此時不在年夕身邊的山神若是得知年夕的想法,肯定會馬上表示自己委屈。年夕的魂魄均不完整,怎會適合修行,年夕每天關心填飽肚子這件事就足夠了。
退一萬步說,顧及年夕的安全,防止外界的妖怪打探到年夕的行蹤,山神費勁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連鬼影都不願出現的偏僻地方。
山神陪同年夕在窮鄉僻壤過苦日子,有意見的理應先是山神自己,然後才輪到年夕抱怨。
平穩的守護年夕長大之後,山神開始琢磨之後的路,年夕該去哪兒,是不是得住在這種地方一輩子,直到新任妖王霄崢的出現,山神的思考才得出了結論。
山神知道,年夕跟隨霄崢身邊沒有危險,所以年夕對山神說他想去萬妖城時,山神沒有反對。
不過,山神承認自己有一點點私心,年夕踏入山林,山神也可以立刻從這個餓肚子的荒郊撤離,他有種終於能夠好好吃一頓的複雜心情。
這一刻的年夕不會意識到山神的苦心,他只是默默的嘆息自己錯過了學習法術的絕佳機會。
年夕偏過頭看著王蚺,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