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的服飾,你穿著自己的便服,也就是換了衣服才出來的,這麼說是暗衛,你是……對不起,我又說多了。”
黃衣少年喪氣的低著頭,承軒反倒覺得這些年已然鮮少見得這般可愛的少年郎了。
他很想伸手去捏捏那張清秀的臉頰。
動了動手指,終是不敢。
“你這麼認真的在看什麼?”
黃衣少年抬起頭,眼中又現出了那般靈動之氣,伸手摸摸樹皮。
“你仔細看,這樹雖外邊看著沒什麼,然形容悽悽艾艾的,內裡定是壞了,只是壞的時間還不長,所以外觀還看不出來罷了。”
承軒突然很想笑,孩子到底是孩子,生老病死人逃不過,樹當然也逃不過,不過年少為賦新詞強說愁而已,這般年紀少年的通病。
剛想笑著意思意思的勸解幾句,又聽得那少年臉上露出神秘的表情,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那邊讓他獨自沉浸一陣子吧,少年的這般憂愁也就這點時間,過了也就不得了。
“你是……自然知道的比我多,聽說皇后病了。”
承軒被風吹散的神經立馬聚集了一處,這孩子,難不成是個細作。不如壓了回去細細拷問。
卻又聽到,那孩子好奇的湊上腦袋。
“是脾胃出了問題?”
承軒一驚,皇后這兩日卻是噯氣不斷,太醫院診了,直搖頭,怕凶多吉少,這麼看來這細作還知道的不少。
“看你的神情就是確實是這般了。”
我的神情?當暗衛經久,自認為已然身經百戰,一般人哪還有人能從我神情中看出端倪,這人定是細作。
伸手將人反壓,卻不曾唸叨小小廊前侍奉武功還是頗具摸樣。
黃衣少年本是一臉迷茫,本能的格擋了數招,像是念得通透了。
“住手,我不是細作,我是皇上的侍郎官,出身清白……”
話頭到這裡卻是一頓,出身清白?我的出身能算是清白嗎?
承軒忙抓著話頭。
“怎麼不說下去了。還不承認自己便是細作,說誰派你來的,這個時辰穿成這般,難不成想偷混進皇宮?”
黃衣少年看了他一眼,別過臉去看樹,聲音平淡了許多,聽著該是念到什麼惆悵的事了吧。
“我是皇上的侍郎官,剛直了夜出來的,你即是……一查便也知道了。”
承軒身子一鬆,不是細作最好,若是細作,他還真不知道該怎辦下手,那些刑具用在他身上,想到這裡,忙甩了甩腦袋,他連唸到都覺得是件讓他覺得不舒服的事情。
“那你倒說說如何知道皇后生病的事的?”
皇后薨逝並不是小事,所以這次聽說是重病,內宮也是瞞的緊了。這少年如何得知的。
“皇城就如同家宅一般,家宅門前的樹凡是藤枯葉黃了,主人家大都是得了病,你瞧這樹種在皇城右邊,天子坐南朝北,右為陰左為陽,既然是右邊的樹內裡枯了,我想便是皇城的女主人得了病,再看病的位置……我也只是猜測,讓我確定的卻只是你的反應。”
黃衣少年得意的笑笑。
卻是我說出了實情,呆呆的看了一會黃衣少年,兀然的,一甩袖,走了。
他必要查出這人的底細。
之後的但凡有了空隙,承軒總要來這裡瞧瞧。
這少年有問題,一定有問題,所以要常來瞧瞧,他對領事這麼說,對自己也這麼說。
他發現自從那一日後,少年每日巳時都會來這裡澆澆水,護養一番,有時身邊還會有個比他年長几歲的小哥陪著,承軒識得他,剛剛封了藩的青陽郡王。
小哥有時只是在一旁袖手看著,有時會上前幫他提水,有時會拿出帕子幫他擦汗,有時牽起他的手一同離開。
承軒每次看到這裡,都會覺得莫名的感覺擁了上來,他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年少時,弟弟拿了父親送他的匕首時也曾有過。
日日看著少年這般盡心的養護一棵樹。
直至後來,他甚至希望皇后的病真能因為這樣好了。好讓這少年的每日努力不要白費了去,他不想看到少年喪氣的神情,就是想到也會覺得心的地方揪了一處。
國喪那天,承軒直了夜趕了此處,少年並不在,他念著少年該是會來的。
一個時辰一個時辰的候著。直到卯時三刻。
少年垂著頭走了過來,看到承軒站在樹下,為垂著秀眉,神情煞是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