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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就叫他把手裡的畫奪走了,接著他把畫板也遞過去,看小孩兒又把所有的畫頁攏好塞進畫板的夾層裡。南睿哲順手把掉在地上的雜誌撿起來擱好,沒再提那畫的事兒,指著豆包手裡的畫板:“給我也畫一張唄。”

豆包抿了抿嘴角,然後低頭想了一下,又把畫板開啟,抽出一根一排各種型號的鉛筆,衝著南睿哲揚了下下巴:“那你坐好吧,時間應該會挺長的。”

“咱們中午吃什麼?你要回家吃飯麼?生態園裡有魚塘,咱們可以去邊上的餐館裡吃魚。”南睿哲一邊老實坐著一邊和手裡拿著鉛筆偶爾抬下頭的豆包搭話,倆人在一塊的時候好像從來沒這麼多話可說,偏偏今天說話的頻率不高,可也算是交流最正常的一次。

“嗯,不回家,去喝魚湯吧。”豆包抬頭說了一句,居然還笑了一下,浮上一邊兒淺淺的小酒窩,看的南睿哲噎了一下,這微笑好像不怎麼應景。

南方匆匆趕回家的時候豆包還沒回來,他剛才在小茶館往外看的時候一錯眼以為對面街站著的是他爸,旁邊還扯著個十來歲的小孩,樣子有點像豆包,當時確實驚了他一下子。豆包一向不怎麼愛跟著胡云澤,哪怕都跟著他好幾年了還是這樣,南方也不怎麼勉強他,小孩兒懂事兒,雖然不親也不至於疏遠。

南方一進門就看見老太太端著一砂鍋冒著熱氣的湯出來,他昨天特地買了幾條活蹦亂跳的小鯽魚,南老爺子和豆包說好的要給他燉一鍋鯽魚湯,老太太親自下廚,熬出來的湯都是濃白色的,那種家用的小瓷碗平常豆包都要喝上好幾小碗。

南老爺子自南方進門之後就盯著他身後找,找了半天沒看見自己的小曾孫子,臉迅速耷拉下來。

“豆包呢?”老太太擦乾淨了手,瞧了瞧也沒瞧見豆包,趕緊問了一句。

南方這會兒也有點氣悶,小孩兒都學會不回家吃飯了,居然中午了還跟著別人在外頭跑,孩子他爸心裡頭不舒服,覺著自家小孩兒跟被外人拐跑了似的不安生,乾脆和老頭老太太交代一聲出了門。

南方下了車就往生態園裡邊走,煤城的空氣一向不好,可進了園兒之後似乎連天色都調亮了好幾度。南方憤憤瞅了這滿目的綠色一眼,繼續大著步子往前頭走。這會兒在孩子他爸眼裡,這滿目的綠就是一種招搖,那舒展著的葉子是招搖,開著的花是招搖,招搖卻不討喜,叫人恨不得不聽不想不聞不看。

豆包剛把手裡的筆放下,南睿哲卻已經倚在樹幹上睡著了。小孩兒自個兒不緊不慢地收拾好東西,剛給南睿哲畫的那幅畫也整齊夾在畫板裡,而後抬頭看了南睿哲一眼,站起身走過去,手裡的雜誌捲成卷兒捅了南睿哲的胳膊兩下。

南睿哲睜開眼,便瞅見豆包抿著嘴角看他,手裡拿著書卷兒還準備往前伸,看那架勢目的地居然是自己腦門。

“畫好了?我看看。”南睿哲笑了一下,瞅著豆包又面不改色的收回拿著書卷兒的手,然後迅速伸手握住另外一頭。

“嗯,先去吃飯吧,坐下讓你看。”小孩兒迅速放手直起身,南睿哲手裡就剩下個空空的書卷兒。

南方找著自己兒子的時候,走路走的額頭上全是細細密密的汗珠,一抬眼,就看見倆男孩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並排在有著濃密枝葉的洋槐樹下站著,綠蔭落在身上,突然就有種不確定的恍惚感。南睿哲伸手在豆包肩上拍了一下,小孩兒似乎躲了躲可沒躲開,然後兩人繼續並排著往前走。

南方張了張嘴,在“豆包”和“兒子”或者“南雨”之間考慮了幾秒,還沒出生,就看見自家小孩兒有所察覺似的轉過頭來,看見他,小酒窩立馬在一側臉頰上盪開。

“爸爸。”豆包揹著畫夾幾步走過來,習慣似的一股腦兒把手裡背上的東西全卸下來遞給南方,而孩子他爸也習慣似的一把背上肩膀,還能空出一隻手來順手從前往後捋了把小孩兒的頭髮,不出所料的,豆包這一上午過的很愜意,腦門上連滴汗都沒有。

“準備上哪兒呢?不回家吃飯了?”南方衝南睿哲點了下頭,眉毛一挑,顯然對自家兒子的不滿還沒消下去。

“南方哥。”這時候南睿哲走過來打了聲招呼:“正準備和豆包去水塘旁邊兒的飯館兒,豆包想喝魚湯,南方哥一起吧。”

南方聽了這話,抬頭瞅了眼小孩兒,豆包本來低著頭,這會兒反而仰起臉來笑嘻嘻地和南方對視,倆眼睛亮晶晶的。

南方突然噎了一下,突然有種不是自家小孩兒被拐帶了,而是拐帶了人家的感覺。這時候已經不早了,一般人家都在飯點或者說飯點都過了,自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