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口人不多,偶爾有幾個接送走讀學生的家長都是坐在自個兒車裡。天氣很熱,可因為一中是在山上的所以溫度相對來說低一點兒,南方站在門衛室門口的燈下頭,一隻手插/在褲子口袋裡仰頭看著頭頂那隻瓦數挺高的白熾燈。
南方晚上喝了些酒,應酬的都是身價不低的人,吃的好菜好飯,連酒水都價格不菲,可喝的卻很不爽快。膺城一直算是個太平的小城市,南方自上任之後還沒接過什麼大案子,工作不多卻好像總也閒不下來,其實南方不止一次的想過,升遷過後的現在反而沒有當初自個兒還是個小民警的時候日子過的舒坦,和秦聰樑子他們去夜市攤上要幾扎啤酒,幾十塊錢的烤串,很廉價卻有聲有色。
大群小群的飛蛾和小蟲子圍著燈光上下飛舞,影子落在地上一閃一閃的,帶著點兒群魔亂舞的意味,看的久了連心思都開始動盪不安起來。南方喝的不多,腦袋卻有點兒犯迷糊,最開始的時候他還能知道哪頓飯是為了什麼或者說是有什麼名義,可後來慢慢兒的,就有點兒分不清了。其實這個事兒,沒幾次能分得清楚。
南方看著那些義無反顧到幾近顛狂的蚊蛾們一波一波地往燈泡上撲,撞得頭昏腦脹了再退下來,飛不到兩圈兒就再繼續往上撲。不曉得飛蛾撲火是不是就這樣兒,本來有光有溫暖就夠了,卻非要往死亡裡撞。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南方覺著其實這事兒怎麼就這麼賤呢,爬來爬去爬的自己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