駭的俯首道:“臣無能,陛下他陛下”
“到底怎麼樣?”雅部南休揪著御醫的衣領冷厲喝道。那御醫渾身都開始顫抖,結結巴巴道,“陛下他熬不了多久了。”
臉色蒼白的看了眼阿薩邑威,雅部南休跌跌撞撞的走到冷霄身邊大吼:“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做?”末了,用只有自己兩人聽得見的聲音問,“你這麼做到底能得到什麼?”
“只是瞬間的快意而已。”說罷,聲音低了許多,只聽他道,“感情的事太難捉摸,自小我便被他收留在身邊,大了一點後他突然對我說喜歡,我原以為只是單純的父愛而已,畢竟我是個無名無分的皇子。直到有一日,他喝醉酒不顧我的反抗強要了我,自此,這種骯髒的肉體關係便一直維持到現在。有時候我也在想,自己對他到底是什麼感情,或許有點喜歡,但更多的卻是怨恨。我想他死,卻又不想讓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黃泉路上,所以,便在來此之前就服了毒。”
雅部南休突然有些不知該說什麼,冷霄這樣,就像是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兩人痛苦纏綿,卻終是抵不住心底的恐懼。他或許只是害怕,害怕承認自己愛上了。這樣決絕的感情讓人忍不住悲切。
冷霄說完,一步一步的爬向阿薩邑威,雅部南休站在原地,心裡不知為何突然有些鈍疼,一揪一揪的讓他有些呼吸不暢。終於到了阿薩邑威身邊,冷霄抓住那雙已經變得冰冷的雙手笑道:“你總說失去我就是要了你的命,既然如此,我便發發善心陪你走一遭黃泉地府。”說著,驀然吐出一口黑血,他將頭靠在阿薩邑威肩膀上,眼神迷茫的呢喃,“其實,這輩子在我身邊的人,一直都只有你而已,我只是不太明白,為什麼我們會走到這一步明明很怨恨你的,但是看到你死了,這狠卻瞬間便消了”他呵呵低笑起來,少頃,身體一軟,趴在阿薩邑威身上便沒了動靜。
整個濂福宮靜的嚇人。雅部南休神情恍惚,只是這麼一會似又觸動了傷口,血止不住汩汩流下。這次那個御醫倒是有點眼色,一見雅部南休的傷口裂了,便趕忙要給他止血,可惜人還沒到跟前,便被雅部南休一腳踹翻在地。他跪在阿薩邑威的身體前悲呼:“父皇!”
眾人皆跪地拜道:“陛下!”
濂福宮的混亂終於平息,眾位大臣面有憂色,只有梁從回偶爾眼中閃過一絲興奮。萬重山看著眾人,又看看雅部南休,道:“二王子還是先將傷勢養好再說,陛下不在了,您與大王子便要身負我碣曦的重責。”
因為雅部南休的確受傷不輕,因而御醫跟隨著將他送回了王府。至於為皇上辦理喪事卻是有萬重山等人操手打理。
雅部南休剛被送回府,便是一陣雞飛狗跳。而知道內情的陳牧馳在看了雅部南休的傷勢時只淡淡道:“你不怕偷雞不成蝕把米?若這劍再偏幾分,你可就沒命回來了。”
“任何事都是要有代價的。何況我修習武功多年,不會連避開要害都做不到。”語落,他又沉聲道,“父皇和冷霄都死了。”
“死了?”陳牧馳反問,沒有太多的驚訝。
雅部南休臉色驀然一變,“難道你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
“沒錯,是我讓冷霄這麼做的,不過沒想到他自己也會死,我以為你會保他。”陳牧馳靜靜的看著他,沒有多餘的神情。
“這些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雅部南休感覺有些被欺騙的憤怒,但這怒火卻生生被壓著,沒有發洩出來。
淡淡看了他一眼,陳牧馳道:“若你早知道,今日的表現或許便不會那般逼真了。”
雅部南休突然發現原來他對陳牧馳一點都不瞭解,他總看到他風輕雲淡的笑容,卻沒想過,他亦有如此狠辣的一面。似是知道他在想什麼,陳牧馳突然笑道:“其實有時候死並不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如果沒有希望,死倒是解脫。”
“這輩子,你能忘得了唐以青嗎?”雅部南休閉上眼,不再看陳牧馳。
“不知道。”沒有否定,沒有肯定,只是如此卻也讓他明白了。他不是用誓言約束自己,因為連自己的心都控制不了。
這段日子註定是個混亂時期,碣曦的皇帝突然辭世,朝廷對外宣佈說是突發舊疾。百姓們並不全都是那種沒有頭腦的野蠻人,因而很多人都猜想,這其中必定有隱情。但是有什麼隱情,卻又不是他們所能知曉的。百姓不關心坐在那龍椅上的人是誰,他們只關心接下來的新帝會是誰,他們的日子會不會好過。在整個朝堂都混亂不堪的時候,雅部南休頂著重傷未愈的身體主持著朝中各項事務。
守在斐源